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缓缓走到张涛身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那早已凌乱不堪的衣领。
她的动作温柔,眼神中充满了“情谊”和“惋惜”。
“涛哥,我知道你委屈。”她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毒药,一点点地,侵蚀着张涛那早已被愤怒占据的理智,“他们都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哪有今天?他们都小看你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为了我们,究竟付出了多少。”
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一个男人在穷途末路时,心中那份最脆弱的、渴望被认可的虚荣。
张涛的理智,在酒精、色欲和这份迟来的“肯定”的轮番攻击下,终于彻底瓦解。
“他们……他们当然不知道!”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也为了炫耀自己的“功绩”,张涛在白洁那充满了崇拜的目光注视下,开始口无遮拦地吹嘘起来,“……你以为我张涛是傻子?没有我,你们那个‘湖畔半岛’能拿下来?当年为了帮你们摆平那几个不肯搬的钉子户,是我亲自带队,半夜去‘执法’,把他们家玻璃全砸了,第二天他们才乖乖签字的!”
“还有国土局的孙志强和规划局的李卫民那两个老狐狸!”他得意洋洋地灌下一大口酒,“到了酒桌上,都他妈是死狗!是我亲自做局,用茅台把他们灌到桌子底下,签文件的时候手都在抖!我为你们干了这么多脏活,还不都是为了……”
他色迷迷地伸出手,抓住了白洁那柔若无骨的手,将所有权色交易的细节,当作战功和盘托出。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滔滔不绝地吹嘘时,白洁胸前那枚由卧底陈鸣“赠送”的、看似华丽的蓝宝石胸针下面,一个军用级别的微型拾音器,正无声地运转着,将他那狂妄与罪恶的“自白”,一字不差地,清晰地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