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劲松的喘息声一滞,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希望:“对……对!赵总!赵总会救我的!您快安排,我马上去机场……”
“高总,”卫庄轻柔地打断了他,“你忘了?你太太和你的儿子,上周,不是已经‘旅游’到瑞士苏黎世了吗?”
“我刚和他们通过电话,那里的湖光山色,很美。他们现在……很安全。”
这句“很安全”,如同魔咒般击中了高劲松。
“高总,你太累了。”卫庄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魔力,“你桌上的那杯红酒,看到了吗?”
高劲松的目光,僵硬地、一寸寸地转向了办公桌的一角。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瓶已经醒好的“82年拉菲”,和一个盛满了深红色酒液的高脚杯。那是今天下午,卫庄派人送来的“庆功酒”,庆祝他们即将“合法”地拿下汉重。
“喝了它。”卫庄的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
“睡一觉。”
“睡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
“不……不……卫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劲松的牙关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至于你的家人……”卫庄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毫不掩饰的笑意,“我们,会‘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照顾”一辈子……
高劲松握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电话,从他滑腻的掌心中摔落,砸在地毯上。
他听懂了。
这不是安慰。
这是灭口!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了冰冷的忙音。
卫庄,已经切断了这只“手套”与世界最后的联系。
高劲松如同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颓然地瘫倒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真皮座椅上。
他看着桌上那杯散发着浓郁果香、却也散发着死亡气息的“82年拉菲”。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楼下,刺耳的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红蓝相间的警灯,如同地狱的火焰,映照在他惨白的脸上。
他不想死。
他还有上亿的美金存在瑞士银行,他还有比弗利山庄的豪宅,他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