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璃：家人们看清楚了，这就是男人！嘴上说着要去支援曜青，结果带着妹子开始了一轮又一轮冒险，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大彦卿：不跟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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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斗的话语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彦卿和慕容晴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那涟漪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意与惊疑。

基石频率——这个从记忆工厂核心撕裂而来的、尚未完全解读的禁忌词汇，竟如此轻易地从眼前这个地下老鼠般的老头嘴里吐了出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仿佛在询问今天垃圾回收的价格。

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凝滞，昏黄的灯光似乎也暗淡了几分。柜台后，老烟斗那只机械义眼发出的红色光点稳定地聚焦在彦卿脸上，像一枚瞄准了猎物的狙击镜。

角落里，小滑头啃食干肉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双亮得过分眼睛在斗篷兜帽的阴影下，紧张地逡巡着，似乎在评估着突然紧绷的气氛。

彦卿感到自己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体内的【选初之光】不受控制地微微荡漾，并非主动激发，更像是一种遭遇同频刺激后的本能共振。

他强行压制住这股波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有那双变得紫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锐利光芒，像幽潭底部闪过的剑影。

“你知道‘基石频率’？”彦卿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老烟斗咧开嘴，露出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笑容在干橘皮般的脸上皱成一团，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嘲弄：“年轻人，在‘螺帽港’，知道得多不一定能活得久，但知道得少，一定死得快。”

他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斗，烟雾从齿缝间溢出，“我老了，活得还算凑合，靠的就是耳朵灵光，眼睛好使，还有……不过分的好奇心。”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点了点自己那只不断微调的机械义眼：“这东西，不只能看穿伪装，还能‘听’到一些……寻常耳朵听不到的东西。比如，你们身上萦绕不去的、属于‘上层’数据库的‘味道’，还有那股子……试图强行与某种宏大存在建立连接后留下的‘回响’。这种‘回响’，在懂行的人听来，就像寂静深夜里敲响的音叉，明显得很。”

慕容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是Ω印记所在的位置，此刻正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如同低频震动般的麻痒。

她意识到，这个老烟斗的感知能力远超想象，他不仅知道他们的遭遇，甚至能模糊地“听”到一些涉及的核心概念。

“至于‘基石频率’……”老烟斗浑浊的正常眼睛瞥了一眼柜台角落那个显示着能量波动的仪器，“那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至少在那些真正盯着‘上面’的老家伙们眼里，不是。”

“一般人只知道【基石】与那位【存护】的星神有关，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就是宇宙底层规则之一……或者说，支撑现有规则稳定运行的某种‘背景音’。”

他的比喻粗俗却精准，带着一种特有的穿透力。

“焚化工那帮疯子，还有他们背后若隐若现的某些‘存在’，认为任何试图调整、甚至只是过于清晰地‘聆听’这‘背景音’的行为，都是对宇宙平衡的威胁。”

老烟斗继续说：“‘源初之光’是星穹骑士特有的力量，却是不受控的变量。毕竟祂存在的年代比那位【巡猎】的星神更早。而‘秩序孤岛’是人为的、试图建立绝对规则的狂想。在它们看来，这两者，本质上都是在玩火，都有可能把现有的房子给点了。”

老烟斗吐出一口浓烟，烟雾中他的脸显得模糊不清，“所以，他们要‘归档’，要‘研究’，必要的时候……‘修剪’。”

这番话说得平淡，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让人毛骨悚然。它印证了彦卿在数据碎片中拼凑出的可怕猜想，并将他们所处的困境，提升到了宇宙尺度的博弈层面。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逃亡者，而是成为了某种宏大平衡机制下的“异常参数”，是被更高维度的“管理员”盯上，需要被清理的“bug”。

“所以，我们只是……棋子？或者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慕容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完全源于恐惧，更有一种被命运玩弄的无力感。

“棋子？小白鼠？”老烟斗嗤笑一声，“太高看自己了，小姑娘。在那些‘存在’眼里，你们顶多算是一阵偶然吹乱了实验数据的风，或者试管里一次意外的化学反应。它们关注的是‘现象’，是‘趋势’，而不是具体的某个‘个体’。”

他顿了顿，机械义眼转向彦卿：“当然，如果这阵风足够强劲，或者这次化学反应足够剧烈，引起了‘管理员’的注意，那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他话锋一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那么，你们带出来的数据里，有没有关于‘基石频率’近期异常波动，或者……人为干预尝试的记录？这关系到你们，也关系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安稳地抽完下一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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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沉默着。他在快速权衡。老烟斗透露的信息极具价值，至少让他们对自身处境有了更清晰的、也更令人头皮发麻的认知。

但对方的目的依旧不明。是为了获取信息牟利？还是替某个未知势力打探？净子将他引至此人面前，是信任，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利用与试探？

他脑海中闪过那些强行掠夺来的记忆数据碎片，它们如同破碎的星辰，在意识的深空中漂浮、碰撞，偶尔迸发出揭示真相的火花。

关于“基石频率”，他确实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并非具体的调整记录，而是一种……指向性。

似乎“源初之光”与Ω项目的结合，本身就在无意识地、微弱地影响着那个所谓的“背景音”，就像两颗特定频率的音叉靠近时会产生共鸣。

这种影响极其细微，可能尚未被“焚化工”或其背后的存在准确捕捉到，但净子，或者像老烟斗这样的“知情者”，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记录……很模糊。”彦卿最终开口，选择性地透露部分信息，同时紧盯着老烟斗的反应，“更像是一种……潜在的共鸣倾向。数据表明，‘源初之光’与Ω项目，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可能会成为引动‘基石频率’微小变化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