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几人翻过高山,跨过江河,风餐露宿,沿水向西而行。
一路上,师徒几人嬉戏玩闹,好不快乐,中途也搞了几次野炊,一个个都很开心,仿佛家宴一样。
行了多时,又值早春天气。
沿途听了些紫燕呢喃,黄鹂啼鸣。紫燕呢喃香嘴困,黄鹂睍睆巧音频。满地落红如布锦,遍山发翠似堆茵,岭上青梅结豆,崖前古柏留云,野润烟光淡,沙暄日色曛。几处园林花放蕊,阳回大地柳芽新。
这番景象,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风而逝。
正行处,忽遇一道小河,澄澄清水,湛湛寒波。凌阳勒住马缰观看,只见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对岸有柳阴垂碧,微露着几间茅屋,炊烟袅袅,显得十分宁静祥和。
孙悟空遥指前方道:“师父你看,那河边有人家,一定是摆渡的。”
凌阳仔细观察后摇头道:“我看那里也和这里一样,又看不见船只,应该不是。”
八戒放下行李,笑道:
“要知道是不是摆渡的还不简单吗?只需要问问便知道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船家,船家,有没有船家啊?”
声音在河面上回荡,惊起几只水鸟。
不多时,果然见一艘小船从柳荫处摇出,缓缓向岸边驶来。
船上的梢子喊道:“过河的,这里来。”
凌阳纵马近前看时,那梢子模样颇为奇特:头裹锦绒帕,足踏皂丝鞋,身穿百纳绵裆袄,腰束千针裙布衫,手腕皮粗筋力硬,眼花眉皱面容衰。声音娇细如莺啭,近观乃是老裙钗。
孙悟空走近船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妇人,问道:“你是摆渡的?”
那妇人见了孙悟空等人的模样,竟也不害怕,坦然答道:“是。”她的声音清脆如同妙龄少女一般,但面色却异常平静,仿佛见惯了各种奇人异事的长者一样。
孙悟空更好奇了:“梢公如何不在,却让梢婆撑船?这摆渡的活计可不轻松啊。”
那妇人微笑不答,只是用手拖上跳板,示意众人上船。
见她不回答,孙悟空等人只以为她丈夫不在了,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好再追问。
毕竟对于别人不想说的那要闭口,这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对,人家又不是罪犯。
沙和尚将行李挑上去,然后顺过船来。八戒牵着白龙马上船,红孩儿身手敏捷,早已跳了上去,好奇地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