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不够。”九叔急道,“它们在验证记忆的真实性!需要生物残留作为锚点——纯粹的、未被AI格式化的神经印记!”
沈清棠猛然抬头:“老疤的遗体……死亡后72小时内,角膜和听觉神经末梢仍保留微弱记忆电波!我们可以用它做‘生物密钥’!”
林小满点头,迅速打开随行冷藏舱,取出老疤尚未完全僵化的遗体。
沈清棠戴上微型手术钳,手法稳健地取出那对浑浊却完整的角膜,轻轻覆在铜镜之上。
“再来一次。”她说。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信仰之书。
愿力与残存的记忆电波共振,镜面再度波动——这一次,画面变了。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冰冷的实验舱内,机械臂尚未接上,她睁着大眼,声音微弱:“爸爸,疼……我想回家……”
老疤的声音哽咽:“乖,闭上眼……爸爸给你讲故事……讲你最爱的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镜中画面缓缓淡去,只剩下一滴泪,从老疤眼角滑落,在金属地板上砸出一声轻响。
三尊石灵同时震颤。
它们的绿焰剧烈摇曳,仿佛程序正在崩溃与重构之间挣扎。
忽然,其中一尊单膝跪地,石臂重重捶向胸口。
接着第二尊、第三尊,依次跪下。
绿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金光,如同晨曦初照。
“记忆认证通过。”
“守护者许可通行。”
“愿纯净之忆,永不湮灭。”
三尊石灵缓缓后退,巨石般的身躯沉入河底,液态金属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从未沸腾。
河岸尽头,一条由发光苔藓铺就的小径悄然浮现,蜿蜒通向未知的深处。
林小满抱起阿夏,一步步踏上那条路。
叶寒跟上,低声问:“你早知道能这样?”
林小满没回头,只是轻轻抚了抚手腕上的古书卷纹身,声音很轻,像在自语:
小主,
“我只是记得……我摆地摊时……”液态金属河面如镜,倒映着三人沉默前行的身影。
林小满抱着阿夏,脚步未停,可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痕上。
他能感觉到怀中女孩微弱的呼吸,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但她还活着,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叶寒跟在侧后,液态金属的身躯在幽光下泛着冷调的银灰,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复杂。
“你早知道能这样?”他低声问,声音几乎被河岸两侧苔藓的微光吞没。
林小满摇头,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卷古书纹身——金光已隐去,却仍传来阵阵余温,仿佛信仰之书也在低语。
“我只是记得……我摆地摊时,有个老人用亡妻的戒指换了一盒老磁带,说‘只要声音还在,她就没死’。”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在说给自己听,“那时候我就想,记忆不是数据,是活的东西。它会痛,会哭,会为了一个人,死都不放手。”
九叔站在队伍末尾,半透明的云栖者躯体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