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细微的、名为“比较”的种子,悄然埋下。
之后几日,莫泽渊待在暖阁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甚至会将一些不太紧急的宗门事务直接带过来处理。
沈林风始终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过分殷勤,也不刻意疏远。只是在他需要时,及时递上温茶;在他疲惫时,默默点上宁神香;在他处理公务时,将孩子带到远处玩耍,不发出一点噪音。
她像一个最完美的影子,无声地浸润着他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这一日,莫泽渊处理完事务,发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灵雨。
雨丝带着灵气,敲打在琉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念已经被乳母抱去睡了。
沈林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就着一盏温暖的萤石灯,缝制一件小孩的冬衣。针脚细密均匀,神情专注安然。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宁静温婉的气息。
莫泽渊看着这一幕,心中那片冰湖,似乎被这暖黄的灯光和细密的雨声,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一种陌生的、慵懒的舒适感,包裹着他。
他忽然不想立刻回到那冰冷空旷的清心殿。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另一侧的软榻坐下,随手拿起之前沈林风看过的那本游记,随意翻看起来。
两人并无交流,一人在灯下缝衣,一人在窗前看书,窗外雨声潺潺,室内安宁温馨。
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
仿佛他们本该如此。
仿佛过去那些恩怨纠葛,只是一场模糊的噩梦。
沈林风缝完最后一针,咬断线头,将小衣服举到灯下仔细看了看,满意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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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眼,正好对上莫泽渊看过来的目光。
她似乎吓了一跳,脸颊微微泛红,有些慌乱地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师尊…可是弟子打扰到您了?”
“并无。”莫泽渊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书卷上,语气平淡,“手艺不错。”
沈林风脸上红晕更甚,低声道:“胡乱做着玩的,当不得师尊夸奖。”
她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无措,不知该继续待着还是该退下。
莫泽渊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却不再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昧。
雨声似乎变得更密了。
最终,还是沈林风先开了口,声音轻柔:“时辰不早了,师尊连日劳累,不如…就在暖阁歇下?西厢房一直空着,弟子每日都有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