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布津警觉地站起,厉声喝道:“什么声音?”
话音未落,只见林木边缘,数百名赤裸上身、仅着短裤的清兵猛虎般冲了出来!
他们左手持着一面硕大的圆形藤牌,右手紧握雪亮的片刀,身体压得极低,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飞速“滚”来。
他们不成队列,却如一道道散开的浪花,迅猛地扑向惊慌失措的俄军。
“开火!开火!”托尔布津惊恐地大吼。
“砰!砰!砰!”俄军的火绳枪仓促地喷出火舌和铅弹。
然而,那看似脆弱的藤牌却发挥了不可思议的魔力。
铅弹“噗噗”地射在藤牌上,竟大多被坚韧的藤条和内衬的湿棉被挡住,即便有穿透的,也已是强弩之末,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俄军的噩梦开始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火枪在打完一轮后,需要漫长的时间重新装填。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间隙,藤牌兵已经“滚”到了他们面前!
林兴珠一马当先,他手中的藤牌如游龙般格挡开一把刺来的长矛,身体顺势一矮,手中的片刀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一名高大的俄军士兵喉咙被瞬间切开,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下。
“杀!”五百福建子弟如同虎入羊群。
他们的身法灵活无比,时而翻滚,时而跃起,藤牌是他们的壁垒,片刀是他们的獠牙。
俄军士兵的火枪成了无用的烧火棍,他们试图用刀剑格斗,却发现对方的刀法远比自己精妙,而且那面藤牌总能鬼魅般地挡住致命攻击。
惨叫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在狂笑的哥萨克们,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
托尔布津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高效的战法。
他身边的亲兵被一名藤牌兵用盾牌猛地一撞,身形踉跄,随即被一刀枭首。
“魔鬼!这是东方的魔鬼!”托尔布津魂飞魄散。
“督军,快走!”叛贼跟特木尔最是惜命,他一把拉住托尔布津,指着江边一艘预留的小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