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灵脉结界在暮春的阳光下泛着红金色的光泽,结界深处的幽冥战甲虚影随着地脉流动微微起伏,白起的血誓如同无形的屏障,守护着这座即将迎来权力更迭的都城。章台殿内,嬴政身着玄色王袍,正对着案上的亲政大典礼仪图凝神细看,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流程密密麻麻,每一个环节都关乎着秦国的礼制威严与权力交接的稳定。
“王上,雍城送来的密报。” 内侍总管捧着一卷竹简,脚步轻缓地走进殿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竹简上的封蜡印着 “加急” 二字,边角因长途传递而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封印的严谨 —— 这是嬴政安插在雍城的密探传回的重要消息。
嬴政放下礼仪图,接过竹简,指尖在封蜡上轻轻一弹,蜡印应声而裂。他展开竹简,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眉头渐渐紧锁。密报上详细记载了嫪毐在雍城的动向:巫教坛信徒已达十万之众,僵尸军团初具规模,更令人震惊的是,嫪毐竟与赵太后私通生下二子,并在巫教坛内秘密修建 “储君殿”,显然已有谋反之心。
“放肆!” 嬴政一掌拍在案上,案角的青铜烛台被震得跳起,烛火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他周身的祖巫血脉之力不自觉地涌动,玄色王袍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 自邯郸觉醒血脉后,他对危险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此刻嫪毐的异动已让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内侍总管吓得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王上息怒,保重龙体。”
嬴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血脉之力渐渐收敛。他知道愤怒无用,距离亲政大典仅剩七日,嫪毐在此时暴露野心,绝非偶然,显然是想趁权力交接的真空期发难。他将密报凑到烛火前点燃,看着竹简化为灰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我密令,让昌平君、昌文君即刻入宫,不得惊动任何人。”
昌平君与昌文君是秦国宗室中的重臣,也是嬴政暗中培养的亲信。两人接到密令后,避开宫中眼线,从章台殿的密道悄然入宫。密道内的石壁上刻满了奇门遁甲的 “隐踪符”,能屏蔽修士的灵力探查,这是吕不韦当年为防备政敌所建,如今却成了嬴政谋划反击的安全通道。
“王上深夜召见,莫非是为嫪毐之事?” 昌平君身着便服,脸上带着凝重之色。他刚从雍城巡查归来,对巫教坛的狂热与嫪毐的嚣张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
嬴政点头,将密报内容简略复述一遍,最后说道:“嫪毐狼子野心,私通太后生下二子,又在雍城聚兵十万,显然是想在亲政大典上作乱,夺取王位。”
昌文君脸色骤变:“那还等什么?即刻下令逮捕嫪毐,荡平巫教坛!”
“不可。” 嬴政摆手,目光落在殿外的夜色中,“嫪毐经营雍城多年,信徒众多,且宫中侍卫多有被他收买者,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更何况……”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太后还在雍城,若逼得太急,恐伤及太后。”
昌平君理解地点点头:“王上顾虑周全。但亲政大典在即,嫪毐必定会趁机发难,我们需提前布置。”
三人围在案前,借着烛火研究起咸阳城的布防图。图上标注着宫城的十二座城门、三十六条主要街道、以及各处灵脉节点,每一处都关乎着都城的防御安危。嬴政用朱砂笔在图上圈出几个关键位置:“此处是宫城正门,需派亲信卫队死守;此处是灵脉总枢纽,绝不能落入叛军之手;还有此处,连接着咸阳城的地下密道,需派兵驻守,防止嫪毐从地下偷袭。”
就在他们商议对策时,雍城的巫教坛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嫪毐站在巫神坛中央,看着坛下跪拜的核心信徒,黑袍下的脸上满是阴鸷。他手中捧着一个黑色陶罐,罐中传来细微的虫鸣,里面盛放的正是他从南疆巫医那里换来的 “子母蛊”—— 这种《山海经》记载的异虫,母蛊可控制子蛊宿主的心智,是控制人心的歹毒法器。
“明日便是嬴政亲政大典,也是我们夺取天下的日子!” 嫪毐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巫神坛,坛顶的蚩尤神像仿佛被他的话语唤醒,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我已将子蛊混入咸阳宫的饮用水中,宫中侍卫半数以上已中蛊,届时只需我催动母蛊,他们便会倒戈相向,为我们打开宫门!”
坛下的信徒爆发出狂热的欢呼,不少人高举手中的骨刃,嘶吼着 “诛杀嬴政”“拥立大巫祝” 的口号。这些信徒大多是被采补术控制的狂热分子,或是对秦国不满的旧贵族后裔,此刻在嫪毐的煽动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鬼医,你的僵尸军团准备得如何?” 嫪毐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发老者,老者手中的骨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骷髅头,眼眶中闪烁着幽绿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