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感觉到,南宫若雪此行,似乎另有隐情,只是她不愿透露,也不便多问。
……
瀚海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傲然屹立于神武国最为辽阔的水域——瀚江之畔。
瀚海城依山傍水,地理位置优越,是神武国重要的交通枢纽。
南来北往的商旅络绎不绝,各种货物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风子垣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瀚海城。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将从这里乘船,沿着瀚江顺流西去,前往琥珀城。
这条水路虽然路途遥远,胜在安全稳妥,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与九天院的修士接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城中安顿下来后,南宫若雪提议由风子垣独自前往码头联系船家,其余三人则去采买所需的物资。
风子垣欣然应允,毕竟他的身份特殊,还是尽量少与修士打交道为妙。
打听清楚了码头的所在,风子垣一路来到瀚海码头。
暮色笼罩着整个码头,桅杆林立。
各式各样的船只,从乌篷小船到高大的三桅商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栈桥边。
其中,一艘通体朱漆的苍舶楼船,正静静地泊在青石栈桥的尽头,随着波浪起伏,显得格外醒目。
这时,对岸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号子声。
风子垣循声望去,只见二十名赤着上身的力夫,正喊着节奏感十足的号子,合力转动一个缠绕着粗大铁链的绞盘——这是船工们在为明日的启航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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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江水流湍急,暗流涌动,寻常船只难以通行,唯有乘坐往返于瀚江的苍舶楼船,方能确保安全无虞。
这苍舶楼船长约二十余丈,高逾十丈,船身雕梁画栋,装饰华丽,可容纳六七百人,宛如一座移动的水上宫殿,是瀚江上最为安全舒适的交通工具。
风子垣走到售票的榆木柜台前,只见柜台一侧挂着一块铜牌,其上錾刻着“瀚江水驿”四个篆字。
铜牌表面泛着经年累月的包浆,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
柜台后面坐着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正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的算盘。
男子身后的墙上,挂满了绘制着河流水道的牛皮地图,这些地图的边缘已经有些卷曲,在穿堂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
风子垣一眼就看到了瀚海城至琥珀城的河图,蜿蜒曲折的河道,贯穿了整张地图。
每隔六十里,便用朱砂点缀着一个驿站,清晰地标注了航线上的每一个停靠点。
“掌柜的,明日一早去往琥珀城的船,可还有上等舱的票券?我要四张,最好是相连的隔间。”
风子垣说着,将一堆铜钱放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中年男子抬眼打量了风子垣一番,慢悠悠地说道:“客官来得不巧,明日的船票已经售罄了,您看后天的如何?”
“我看这船行里也没多少客人,怎会如此快就没了船票?”
风子垣有些疑惑地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啊,自从九天院颁布了新的水运法令,所有楼船都必须预留三成舱位给漕运使,所以船票便愈发紧张了。”
掌柜的解释道,随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嘛……盛和会馆的胡商方才退了五间‘青雀舫’号三层的天字舱,您若是诚心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要如何才能买到?”风子垣心中一动,问道。
“只需再加五贯茶水钱即可。”掌柜的伸出五根手指,搓了搓。
“这……船费才二十贯,这茶水钱未免也太贵了些吧?”风子垣有些犹豫。
“公子有所不知啊,如今战火纷飞,来往船只减少了许多,这一趟若是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两日了,现在这船票,可是千金难求啊!”
掌柜的笑嘻嘻地解释道,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
风子垣思忖片刻,从包袱里又取出了五贯铜钱,放在桌上:“罢了,掌柜的,你这生意做得可真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