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垣冷冷站起,身形如松,目光如刀,冷声道:
“此回且放你一马,若你今后再敢心怀鬼胎、妄动歪念,我必亲手施以阉割之刑,使你此生再难为男儿之身,你好自为之。”
说着,他转头对青冥子一揖到地,恭声道:“前辈,还望不吝赐教,将那未尽之言悉数道来!”
青冥子看着眼前的闹剧,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如渊,却问了一奇怪的问题:
“风道友,这世间诸事,皆循因果之律。今日之果,必是往昔之因所种。此理,你可曾思量过?”
风子垣闻此,微微一怔,面上尽显意外之色。
他缓缓抬头,目光投向青冥子,问道:“晚辈未明其意,敢问前辈何出此言?”
青冥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之笑。
他再度提高声量,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复述道:“我问你,可曾信那因果循环之理?”
风子垣听罢,一时默然,其思绪仿若被青冥子之言牵引,悠悠飘向那缥缈难测的远方。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
“以前,我对此等玄妙之说,实难信服,只道世事如浮云,变幻莫测,非人力所能窥其全貌。然而,当我历尽沧桑,阅尽千帆,今方悟得,世间诸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暗藏玄机,事事皆有定数。或许,此便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之理也。”
青冥子见状,不禁哈哈一笑:
“妙哉!宛如于这阿修罗界域,亦不乏怀慈悲心肠、好施援手之贤者。其善念善行,遍洒尘寰,令周遭皆沐恩泽,阴霾尽散。”
言罢,他转头凝视着风子垣,继续道:
“然而,阿修罗族,多有嗔怒难遏之弊。此嗔恨之念,或因目睹世间诸般不公,义愤填膺,难以自抑;或恃自身神通广大、武力超凡,骄矜自负,目空一切;又或对特定之人、事、物,心怀深妒,不能自已。一旦此嗔恨之心被撩拨而发,阿修罗便似换了一副肝肠,判若云泥。其行事风格陡转激进,如猛虎出柙,势不可当,纵使赴汤蹈火、万劫不复,亦在所不惜,誓要扞卫心中所认之正道,虽九死其犹未悔也……”
风子垣望着眼前的青冥子,脑中却始终在回味着刚才那个问题中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它仿佛是一种暗示,一种唯有在特定时刻方能领悟的深邃之意。
“打扰一下,青冥子前辈!”
风子垣终于按捺不住,打断了对方。
青冥子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怎么了,风道友?可有何不解之处吗?”
风子垣深吸一口气,决定直接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就是想知道,前辈方才信口提及那“轮回”之言,究竟蕴含何意?”
青冥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哈哈,风道友着实执着非常。”
他徐徐言道,“那轮回之论,深邃繁复,关乎生命之本真与宇宙之玄奥。倘若有一日,风道友真遇轮回之事,切记寻我,或许老朽可为道友指明一条通途。”
说完这番话后,青冥子的表情又逐渐恢复了那种淡然自若、似乎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的姿态。
“罢了,时辰已至,当往下一层而去了。”
他轻声说道,随即转身离开。
风子垣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青冥子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遐想与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