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众人蓄意孤立,令风子垣深陷于前所未有的孤独境地,甚至他欲求购各色妖丹灵草,以增修为,皆被拒绝。
他心如明镜,知晓这一切皆是海梦娅在暗处施为,存心打压于他,意欲使其心志崩颓,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自此而后,风子垣性情愈发孤僻寡言,除却必要的交谈,几乎缄口不言。
他将自己幽闭于双双塔内,连常去的南沙岛,亦不再涉足。
直至某一日,冰月轻提食盒,款步而来,为风子垣送来饭食。
只见他正独坐窗前,眼神空洞,神色落寞。
冰月心下轻叹,露出一抹机械性的笑意,欠身道:
“公子,今日厨房特为您备下几道珍馐美馔。”
言罢,她轻抬纤手,优雅地比画着:
“此道菜名为清蒸石斑鱼,鱼身色泽莹润,仿若美玉雕琢,鱼肉鲜嫩肥美至极,肉质细腻如丝,入口即化,直教人唇齿留香。”
说着,又摆上一道菜:
“这道‘珊瑚戏珠’,以鲜美的海胆为主料,再搭配上莹润珍珠糯米丸子。入口之时,滋味醇厚,回味无穷。”
冰月稍作停顿,抬眸望向风子垣,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又继续道:
“更有这‘碧波仙游’,此菜取鲜活小虾精心烹制。咬上一口,似能感受到虾米在碧波间畅游之态。”
介绍完毕,欲举步离开。
忽地,风子垣猛然伸出手,一把攥住冰月的衣袖。
动作疾风骤雨,惊得冰月浑身一颤,美目满是惊惶地望向风子垣。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丝丝疲惫,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冰月姑娘,某风整日无所事事,实在烦闷至极。不知可容我在这附近海域捕些鱼鲜,以解这百无聊赖之苦?”
冰月听闻此言,柳眉微微一蹙。
片刻后,她回道:
“公子所托,本应即刻应允,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向陛下禀报。待我请示之后,再做定夺,还望公子莫要心急。”
言罢,冰月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便匆匆转身离去。
……
女王行宫之中,香雾袅袅,轻纱曼舞。
七母手持精致的玉梳,动作轻柔地为女王海梦娅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玉梳与青丝相触,发出细微而悦耳的声响。
二人一边挽着青丝,慢悠悠地梳着头,一边悠悠然聊起了风子垣。
海梦娅微微蹙眉,轻叹一声:
“七母,我实是痛苦至极。我如此打压那风子垣,本以为他会屈服于我,可他竟如那顽石一般,任我如何施为,就是不肯低头。”
七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玉梳轻轻放在一旁,转过身来,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劝诫:
“梦儿,你这打压之举,着实过于凌厉了些。情之一事,本就不是这般强硬手段所能成就的。您这般苦苦相逼,只怕会让他心生怨怼,反将那情丝斩断,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可是,此子待我,实在是无礼至极。言谈举止间,全无半分敬重之意。若不施以雷霆手段,他又岂会甘心屈服于我?恰似那桀骜不驯的冰海马,非鞭策加身,安能乖乖顺从人意?”
海梦娅柳眉倒竖,反驳道,神情中带着几分倔强。
七母轻轻摇着头,劝道:
“非也,我闻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子,反倒值得敬佩。若是你一味打压他,他立刻屈服,我倒觉得,这样的男子有些寡情了。情字,贵在真诚,若因威压而屈,又怎会真心待你呢?”
海梦娅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似在回味七母的话。
就在这时,冰月匆匆而来,她盈盈下拜,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