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塌下来还可怕!”孙敬才颤抖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
“那个林凡……他不是人!他是个怪物!”
“他……他吟诗,引动了天人感应!”
“天人感应?”李绍元愣住了,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也太过虚幻。
“我的诗《雁门太守行》,杀伐之气已然化形,足以震慑全场,摧毁那小子的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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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他只用了一首《赋得古原草送别》,就……就将我的文气冲得一干二净!”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股生生不息的意境,根本无法抗衡!我的文心……我的文心受了重创!”
孙敬才捂着胸口,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名贵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李绍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可以不信鬼神,但他不能不信自己花重金供养的这位文道高手的判断。
文心受创,这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惩罚。
“计划……全完了!”孙敬才哭喊着,“王丞哲借着他的势,已经把民心全都收拢了过去!李家在青阳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废物!”
李绍元猛地一脚,将孙敬才踹翻在地。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张儒雅的面皮下,是狰狞扭曲的肌肉。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在了他最看不起的诗词上,输在了一个他以为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穷书生手里。
这比损失万贯家财,比儿子锒铛入狱,更让他感到耻辱!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李府的亭台楼阁,眼神变得无比阴鸷。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孙敬才以为他要放弃了。
忽然,他转过身,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调,缓缓开口。
“他不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吗?”
李绍元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去,把我们藏在城外黑风寨的那步棋,动起来。”
孙敬才闻言,猛地抬起头,骇然道:“家主!不可!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失控……”
“我就是要失控。”
李绍元打断了他,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传我的话给黑风寨的大当家。”
“三日之内,我要青阳县,血流成河。”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想守护的这满城清白,是如何被染成一片血色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