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走进公寓，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那碗卖相普通的鱼羹，以及还没来得及彻底收拾干净的厨房痕迹。他很难想象沈清梧这样一个人围着灶台转的样子，觉得有些新奇，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看来沈老师不仅是文化宝藏，还是生活能手？”他试图开个玩笑，语气却因为内心的复杂而显得有些别扭。

沈清梧并未听出异样，如实回答：“初次尝试，不足挂齿。顾总前来，是文件有急事？”

顾延之这才想起自己的借口，连忙递上文件夹：“啊，对，这里有几处细节，李导拿不定主意，想请你尽快看一下。”

沈清梧接过文件，请顾延之在客厅稍坐，自己则走到书桌旁快速翻阅起来。她专注工作时，会不自觉微微蹙眉，指尖划过纸页，侧脸线条认真而优美。

顾延之坐在沙发上，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看着这个略显凌乱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公寓，看着眼前这个褪去专业光环、显得更加真实甚至有些柔弱的沈清梧，再想到她和傅渊在一起时那种默契的专业氛围，一种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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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听说……沈老师和那位傅先生，最近合作得很顺利？连晚餐都常常一起吃了？”

沈清梧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只是淡淡应道：“傅先生专业能力出色，合作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吃饭只是工作需要，节省时间。”

她的回答坦荡无比，反而显得顾延之的心思有些狭隘。

顾延之被噎了一下，心中更闷，忍不住追问：“那个傅渊……他是什么来路？可靠吗？清梧，你现在身份不同，接触的人要多留个心眼，别被一些人的表面功夫骗了。”

这话已带着明显的偏见和打探的意味。

沈清梧放下文件，目光平静地看向顾延之，语气微冷：“顾总，傅先生的背景和专业性，我自有判断。合作是基于项目需求，公私分明。不劳顾总费心。”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顾延之刚刚升起的那点柔软情绪，也刺痛了他敏感的自尊。

“公私分明？”顾延之猛地站起身，语气有些激动，“沈清梧，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我为你解决了多少麻烦？给了你多少资源？那个傅渊才认识你几天？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