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急剧收缩,呼吸愈促,胸口剧烈起伏。强抑却濒临失控的前兆。眼神由初始的茫然,疾速过渡至巨锤砸心般的剧痛,难以置信的伤楚刻写眉间。
继而,伤痛迅疾转化为烈火焚心般的愤怒!一种被至亲背后刺刃的、撕心裂肺的暴怒!
“呵……呵呵……”她忽地发出一串低哑破碎的冷笑,笑声渐剧,凄厉胜哭。热泪猝然滚落,却非软弱之泣,乃是怒与绝望熔炼的铁汁!
“好……好一位皇帝!好一个哀家的好皇儿!”她猛地揉碎信笺,声陡然拔高,嘶哑如泣血,裹挟雷霆之怒,“哀家殚精竭虑!护他皇位!守这社稷!换来的竟是如此回报?!勾结外臣!图谋废母!拓跋弘!你的心肠何在?!被豺犬吞了吗?!”
她猛挥广袖,将案上奏章、笔墨、茶盏尽数扫落!碎裂之声惊破殿宇死寂!
身躯因极致怒焰剧烈颤抖,面色惨白,眼神却亮得骇人,燃着疯狂的火焰。这不仅是冯太后的愤怒,更融着沈清梧对周继坤屡次构陷的恨意、对命运捉弄的愤懑、及灵魂深处那上位者被触及逆鳞的绝对震怒!
全场惊慑,毁天灭地的情绪爆发令人窒息。镜后张黎紧攥拳头,目光灼灼盯住监视器。
秦谕于殿外候场,通过监控观之,掌心沁汗。知她在演,却绝不止于演。
爆发之后,死寂降临。冯太后仍立原地,剧烈喘息,睨视满地狼藉与跪地瑟抖的老宦官。熊熊怒焰似刹那焚尽所有虚情,唯余冰冷灰烬。
眼神一点点冷彻,变得空洞、麻木,终凝成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胆寒的决绝与冷酷。泪仍挂颊,温度却已尽失。
她缓缓地、极缓地转身,望向殿门外,也就是即献文帝将入方向,声嘶哑却平静得恐怖,每字如冰窟捞出:
“传旨……” “封锁宫门。” “一干人等……尽!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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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似被抽空所有气力,身形微晃,却不倒。她就那样伫立,如一尊被风雪蚀千年、浸透无尽悲威的石像。
“C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