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只是个仵作,只跟死人打交道。那个朝奉已经死了,案子也结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翻旧案。”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
“我只是想告诉你,苏老板。死人,是不会说谎的。你表哥临死前抓的那一把香粉,告诉了我他最后的念想。
而我今天找的那个杀手,他杀了兵部侍郎张辅。张大人临死前,也给我留了东西。”
陆羽的笑容,很温和,但在苏媚眼中,却比那青铜鬼面更恐怖。
“他告诉我,杀他的人,就在你这听雨楼。苏老板,你是个聪明人。我表哥的案子,我可以让它继续尘封。但张侍郎的案子,是通了天的。你这听雨楼风水再好,也扛不住‘谋逆’两个字。”
苏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一边,是郭淮,是神鹰卫,是她得罪不起的庞然大物。
另一边,是这个能让死人开口的魔鬼。
她终于明白,自己没得选。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苏媚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每次来,都是通过密道。事成之后,会来我这里取剩下的酬金。他……他很谨慎,从不久留。”
“今晚,他会来吗?”
“会。”苏媚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说过,今晚子时,会在后院的‘静心湖’湖心亭,取走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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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陆羽站起身,扔下一锭银子,“今天的酒菜钱,不用找了。”
他带着还在打饱嗝的陈皮,向外走去。
“陆大人!”苏媚突然叫住了他。
“嗯?”
“那个人……很危险。”苏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真正的恐惧,“他不是普通的杀手。我见过他出手。他杀人,不用刀,不用剑。他用的是一把……一把渔叉。”
“渔叉?”陈皮愣住了,“那玩意儿能杀人?不是用来叉鱼的吗?”
陆羽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能杀人的,从来不是工具。”
他的声音,幽幽地从门外传来。
“是人。”
两人走出雅间,陈皮还在回味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话。
“陆哥,你真神了!三年前的案子你都记得这么清楚?连人家表哥的身份都知道?”陈皮一脸崇拜。
陆羽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啊?”陈皮傻眼了,“那你刚才说的……”
“我诈她的。”陆羽淡淡道,“我只知道死者指甲缝里有特殊的香粉,他跟听雨楼有关。至于什么表哥,什么老底,都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