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宝藏的流言还未散尽,更加耸人听闻的“龙脉堪舆图”便已甚嚣尘上!
连续两日,大理寺周围鬼影幢幢,几名试图夜探的江湖高手,都被郑克预先埋伏的校尉当场拿下,关入天牢。
但陆羽知道,这些都只是闻到腥味的野狗。
真正的大鱼,极有耐心。
第三天,夜。
验尸房里,万籁俱寂。
陆羽没有设伏,也没有等待。
他点着一盏孤灯,正专注地为一具新的尸体进行缝合。
那是一具在斗殴中丧命的泼皮,胸口被捅得稀烂。
陆-羽戴着手套,捏着弯头缝合针,一针,一线,神情专注得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修复一件破碎的神器。
夜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
忽然,那跳动的烛火,猛地一滞。
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阴影,从门缝中渗了进来,如同一缕没有重量的青烟,悄无声息地滑向房间的角落。
陆羽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浑然不觉。
那道黑影在暗处蛰伏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房中只有陆羽一人后,才缓缓凝聚成一个瘦削的人形。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青铜面具,气息收敛到了极致,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像一只狸猫,脚步无声,朝着那具前朝官尸所在的停尸格摸去。
“别动。”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突兀响起。
黑影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钉在原地!
他豁然转身,看到的,是那个年轻的仵作,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正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刺客,而是在看一具……即将被摆上解剖台的尸体。
“你在找这个?”
陆羽从怀里,拿出了那张写着“国运藏于黑铁”的纸条,在指尖轻轻弹了弹。
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堪舆图是假的。”
陆羽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我只是想看看,观星楼里,还剩下几个不死的鬼。”
黑衣人浑身剧震,一股森然的杀机,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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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一个仵-作。”
陆羽缓缓站起身,摘下染血的手套,慢条斯理地走向他。
“萧山,是你杀的吧?”
“那一剑,从左侧第-三与第四根肋骨之间刺入,精准地切断了主动脉,却没有伤及肺叶。出手的人,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而且,是个左撇子。”
“他的尸体告诉我,他死前,曾去过京城西郊的‘听雨楼’,喝了一杯叫‘观星’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