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的哭声戛然而止,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鸭蛋。
这是他钱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最深的绝望。
“别人都说我们钱家是被水鬼缠上了,命里犯水。”老船夫声音沙哑,满是宿命的悲凉。
“不是水鬼,也不是命。”
陆羽摇头,给出了专业判断。
“是遗传病。”
“啥……啥病?”
“一种罕见的、基于血脉传承的‘能量亲和性畸变’。”陆羽的解释冷酷而精准,“你们钱氏的血脉中,带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印记,对于云梦泽水底潜藏的某种‘死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他指了指水面。
“所以,并非水鬼在寻你们,而是你们的身体,在主动吸引水中的‘致病源’。”
“每一次出船,都相当于一次自发的‘靶向吸引’,最终的治疗方案是死亡。”
老船夫听得神魂皆冒,但他听懂了。
祖祖辈辈的横死,不是诅咒,而是……家族遗传病?
这比诅咒,更让人无力。
“你的症状最轻,所以活到了现在。”陆羽继续他的诊断,“但你晚年依旧会因此并发‘能量侵蚀性骨质溶解’,通俗讲,化为一滩血水。预计发病时间,还有三年零四个月。”
老船夫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他想起自己的爷爷和父亲,临死前身体浮肿,皮肤一按一个深坑,村里人都说是被水泡发的。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水泡,分明就是“骨质溶解”的前兆!
“神仙爷爷!”
老船夫再次跪倒,这一次,磕头磕得额头见血,眼中是抓住救命稻草的疯狂渴望。
“您救救我!您一定有办法!我给您当牛做马,不,我给您当船!您把我拆了当船板都行!”
“嗯,病患家属态度尚可。”
陆羽点头,认可了他的求生欲。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散发着安息气息的灰色药丸。
“‘能量信号屏蔽剂’,由净化后的骨粉,混合安息草根茎制成。”
陆羽将药丸递去。
“口服,可暂时屏蔽你血脉中的‘能量信标’,效用持续十二个时辰。”
“治标不治本。”他又补充,“根治,需要进行一次‘血脉基因序列重组手术’。手术过程复杂,需要找到能量更纯净的‘手术台’。比如,这次的目标地,‘换心台’。”
老船夫颤抖着手接过那枚药丸,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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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气息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他那常年湿重如铅的身体,从未有过如此轻快。
几十年来,那种被水底无形之物窥伺的阴冷感,消失了。
他自由了。
“神仙爷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老船夫热泪盈眶,磕头磕得船板“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