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开!并非来自粮车,而是来自黄飞虎身后不远处一辆看似装满草料的辎重车!一团巨大的、裹挟着黑烟的金红火球冲天而起,破碎的车板、燃烧的草屑四散飞溅!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离得近的甲士掀翻在地,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烈的焦糊味和刺鼻的硫磺气息!
黄飞虎脸色剧变,五色神牛受惊扬蹄嘶鸣!他猛地看向手中青铜圆筒,又惊又怒地瞪着程真:“你!竟敢使诈?!”
程真早已在林小山和护卫的掩护下后撤数步,链子斧横在身前,冷笑道:“黄将军的诚意,不也藏在那辆‘草料车’底下么?若非里面藏着窥探的探子意图不轨,又怎会引动我图纸上的‘自晦机关’?看来将军的粮草,烫手的很啊!”
混乱中,一个穿着西岐使者服饰、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不知何时已策马来到近前。他看着黄飞虎铁青的脸和被炸得焦黑一片的地面,以及空气中飘散的、带着独特焦香的黍米粒,慢悠悠地抚掌轻笑:“啧啧,黄将军今日这脸色,倒比那地上烧焦的黍米粒儿,还要精彩三分哪!”言语间满是幸灾乐祸的戏谑。
黄飞虎气得须发戟张,却发作不得,只得狠狠瞪了那使者一眼,又怨毒地剜了程真等人一眼,厉喝一声:“我们走!”带着残兵败将,狼狈而去。河谷中只留下燃烧的残骸、刺鼻的硝烟,以及一地金灿灿却沾满黑灰的粟米。
几乎在同一时间,百里之外,朝歌城最大的“云锦轩”丝绸庄内,气氛却是另一番景象。
苏文玉褪去了干练戎装,换上了一身湖蓝色暗云纹的锦缎长袍,乌发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点翠步摇,眉目如画,气质温婉,俨然一位家底丰厚的江南巨贾夫人。她正与一位同样衣着华贵、气度沉稳的年轻男子对坐品茗。男子正是西岐世子姬发,他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白瓷茶盏,眼神却锐利地审视着眼前这位自称“苏夫人”的女子。
“苏夫人所言,打通南境商路,以粮换我西岐精铁,确是大手笔。”姬发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只是如今世道纷乱,妖魔横行,这商路安全……”
苏文玉抿唇浅笑,纤纤玉指优雅地拂过袖口精致的刺绣,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世子多虑了。妾身虽一介女流,却也知‘财帛动人心,利刃护平安’的道理。若无几分倚仗,怎敢与虎谋皮?”她话音未落,袖口似有寒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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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雅间的雕花木门“砰”地一声被人大力撞开!一道裹挟着劲风与怒气的玄色身影闯了进来,正是霍去病!他一身风尘仆仆的劲装,显然是快马加鞭赶至,俊朗的脸上布满寒霜,手中一杆亮银钨龙戟直指姬发面门,戟尖寒芒吞吐,杀气凛然!
“倚仗?哼!”霍去病的声音冷得像塞外的寒冰,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姬发,“她袖里藏着的柳叶飞刀不多不少正好十二把,专破内家罡气!不知世子殿下,想先尝尝哪一把的滋味?”他胸膛起伏,显然是怒极,眼神死死锁住姬发,仿佛对方稍有异动便要血溅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