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赫然也举着一枚羊脂白玉佩!造型与雨墨怀中那枚一般无二,刻着踏浪硕鼠!
卢方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追浪号”上浴血苦战的展昭,以及雨墨怀中露出的那枚染血玉佩的一角!他看到了展昭身上包拯亲卫的服饰,更看到了那玉佩边缘刺目的暗红!
“五弟…的玉…血?!” 卢方浑身剧震,虬髯无风自动!一股狂暴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悲愤与杀意,瞬间席卷全身!他猛地将手中玉佩狠狠攥紧,玉佩边缘甚至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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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敢害我五弟!陷空岛与你不死不休!!” “儿郎们!”卢方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三艘悬挂黑色蛟旗的战船,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杀——!为五爷报仇!” 陷空岛的战船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巨大的战船如同被激怒的海神,鼓足风帆,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撞向最近的一艘“金鳞”战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形势瞬间逆转!一场惨烈的海战在陷空岛外爆发!展昭和雨墨的压力骤减!
邕州城,南平王府,水榭。
丝竹依旧,却掩不住无形的肃杀。包拯端坐客位,深蓝布袍洗得发白,与王府的奢华格格不入。他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茶会。对面,南平王赵珏蟒袍玉带,笑容温煦依旧,眼神却深如寒潭,带着猫戏老鼠的从容。
“龙图去而复返,可是回心转意?”赵珏亲自为包拯续茶,动作优雅,“岭南之事,不过小人构陷,些许误会。只要龙图肯上表陈情,言明岭南安定,百姓归心,小王担保,八贤王殿下安然无恙,岭南,依旧是陛下的岭南。”话语温和,却字字如刀,暗藏威胁。
包拯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迎上赵珏:“王爷说笑了。本府奉旨查案,只知王法,不识转圜。八贤王殿下乃天潢贵胄,若有毫发之损,恐非王爷所能承担。”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倒是王爷,海外风光虽好,终究不如故土。那‘金鳞’虽利,焉知不会反噬其主?”
赵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瞬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疑。包拯怎会知道“金鳞”?难道…卢方那边…?但他瞬间恢复如常,朗声笑道:“龙图所言,小王不解。海外?金鳞?莫不是听了什么市井流言?”
就在这时,一个王府管事脚步匆匆,面色惶急地来到赵珏身边,俯身低语。虽然声音极低,但包拯锐利的目光捕捉到赵珏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杯中的茶水,荡开了一圈细微却急促的涟漪。
“知道了,下去吧。”赵珏的声音依旧平稳,挥退了管事。他重新看向包拯,笑容似乎更深了些,眼神却愈发冰冷:“龙图好手段。不过,纵有些许波澜,于大局何损?这岭南的天,翻不了。”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却冰冷的轻响。
“是吗?”包拯也放下茶杯,杯底落定,纹丝不动。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穿透水榭精致的雕花窗棂,仿佛看到了城外的层峦叠嶂,看到了波涛汹涌的东海,更看到了那枚染血的玉佩正化作撕裂黑暗的惊雷。“王爷,可曾听过一句话?”
赵珏挑眉:“哦?愿闻其详。”
包拯一字一句,声如金铁交鸣:“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理昭彰不可逃!这岭南的天翻不翻,王爷说了不算。”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电射向赵珏强作镇定的脸,“陷空岛的旗帜,已经插在‘金鳞’的船上了!王爷,您的退路…断了!”
水榭内的空气,瞬间冻结!赵珏脸上的温煦笑容,如同破碎的面具,寸寸龟裂!一丝真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怒和难以置信,终于在他眼底炸开!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王府之外,隐隐传来沉闷的鼓声与号角声。那是邕州城外驻军大营的方向。被包拯秘密联络的将领,终于开始行动了!风暴的中心,王与王的最终对决,随着包拯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轰然拉开了血腥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