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八贤王在重重护卫下,一步步踏入这座人间炼狱的核心。终于,他们来到了王府最深处的“承运殿”。殿门紧闭,门前空旷的广场上,却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毫不起眼的灰布仆役服,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稀疏的老者。他手里没有武器,只有一块抹布,正慢吞吞地擦拭着殿门前的一尊铜鹤熏炉,仿佛周围的喊杀声、血腥味都与他无关。
他是王府的老总管,福伯。几十年来,他永远是这副低眉顺眼、慈祥无害的模样,伺候了赵家两代王爷。
然而,当包拯和八贤王踏入广场的瞬间,福伯擦拭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直起一直佝偻的背。那看似老迈的身躯里,竟发出一连串细密的、如同骨骼错位般的“咔哒”声。一股冰冷、粘腻、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所有冲进来的甲士都感到一阵心悸,呼吸困难!
福伯慢慢转过身。那张布满老年斑、总是带着谦卑笑容的脸,此刻却如同戴上了一张无形的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是浑浊老迈,而是变成了彻底的、毫无生气的、如同深渊寒冰般的空洞和死寂!
他开口了,声音不再是苍老慈和,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冰冷平滑: “王爷倦了,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身份终极反转! 最大的恐怖,一直隐藏在最平凡的阴影之下!南平王赵珏最信任、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老仆,竟是“影鳞卫”至高无上的首领——“龙首”!
就连八贤王和见惯风浪的包拯,瞳孔都在这一刻骤然收缩!
“福伯…你…”八贤王难以置信。
“龙首”没有理会,他那双死寂的眼睛,越过众人,直接锁定了刚刚一剑劈翻“毒蛟”、将其木面具连同半个脑袋都砸得粉碎、正拄着剑剧烈喘息、几乎站立不稳的展昭!
“可惜了‘毒蛟’…养了这么多年。”龙首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评价一件打碎的瓷器。他缓缓抬起那只枯瘦的、布满老人斑的手。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
展昭只觉得一股阴寒刺骨、带着剧毒腥气的恐怖掌风,如同无形的巨山,瞬间压到面前!快!快到超越思维!狠!狠到足以粉碎金石!毒!毒到能瞬间冻结血液!
展昭根本来不及格挡!甚至来不及思考!重伤濒危的身体只能凭借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将巨阙剑勉力横在身前!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完全不似血肉之躯碰撞的恐怖巨响炸开!
展昭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狂喷着鲜血倒飞出去,巨阙剑脱手旋转着飞出老远,插进地里!他重重摔在包拯身前不远,浑身骨骼仿佛寸寸断裂,那阴寒歹毒的掌力疯狂钻入经脉,疯狂破坏着一切生机!他眼前一黑,几乎瞬间失去意识!
“展护卫!”包拯和众人惊怒交加!
龙首缓缓收回手掌,仿佛只是拍飞了一只苍蝇。他死寂的目光转向包拯和八贤王,一步步走来。每一步落下,脚下的青砖都无声地化为齑粉!
“王爷的大业,不容打扰。”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甲士们怒吼着冲上,却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气墙,瞬间筋断骨折,倒飞出去!弓箭射在他身上,竟发出金铁之声,纷纷弹开!
他根本不是人!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乎昏迷的展昭,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正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枚白玉堂留下的、样式奇特的“影鳞”镖!镖尾并非鱼鳞,而是一个小小的、扭曲的蛇吻印记——这是白玉堂从“龙首”身上拼死扯下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