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巢山的入口隐藏在两道冰川交汇处,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冰粒,打在脸上如同刀割。霍去病勒住战马,钨龙戟指向悬崖上若隐若现的青铜大门:“那就是‘神之门户’?”
墨衡的白须结满冰霜,手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山腹已被掏空,布有九重绝杀机关。强攻,十死无生。”
林小山搓着冻僵的双手,双节棍在腕间转出残影:“那就玩点刺激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霍去病站在鹰巢山对面的雪坡上,任帕米尔的寒风吹打着他玄甲上的冰凌。他缓缓抬起右手,亲兵立即递上望远镜——这是天汉城光学工坊的最新制品,铜质镜筒上已布满划痕。
“正面三道防线,每道都有弩炮。”他声音平静,但握望远镜的指节微微发白,“他们在岩缝里藏了沸油。”
林小山正在检查自己的装备。他给双节棍的链节上了特制润滑油,这是牛全用当地石油提炼的,保证在零下环境也能灵活转动。程真默默清点着烟雾弹——里面混合了硫磺和辣椒粉,是墨家提供的配方。
墨衡的白须在风中飘动,老人正用一根青铜算筹在雪地上演算:“寅时三刻,月光会照亮东侧冰壁。我们可以用镜阵反射,制造佯攻。”
“不行。”霍去病放下望远镜,“月光太弱,骗不过阿拉辛。”他忽然解下腰间皮囊,仰头灌了一大口马奶酒——这是出征前天子亲赐的御酒,他每次大战前必饮,但今日的动作比往常更急。
牛全蹲在雪地里,正用炭笔在羊皮上计算抛物线:“如果用改良投石机,把燃烧罐抛过第二道防线……”
“那我们的人怎么过去?”霍去病打断,“墨老,你那个‘冰壁开窍’的法子,有几成把握?”
墨衡不语,从袖中取出七枚青铜楔。每枚楔子都刻着星宿图案,在雪光下泛着幽光。
“将军,”副将低声劝谏,“等后续部队到了再……”
“等不了。”霍去病望向山巅,“每多等一天,就有更多部落被他们蛊惑。天汉城的根基,等不起。”
他想起离京时武帝的眼神,想起苏文玉展示的世界地图,更想起那些刚刚开始信任汉室的西域部落。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
子时整,进攻开始。
霍去病亲率两百死士从正面佯攻。他们推着特制的包铁盾车,牛全在盾面涂了湿泥——这是为了防止火攻。果然,第一波弩箭袭来时,大部分都被湿泥缓冲。
“放!”霍去病令旗挥下。
改良投石机抛出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陶罐。罐体在空中破裂,洒下黏稠的黑色液体——这是牛全从石油中提炼的猛火油。
“点火!”
火箭射入油阵,瞬间燃起冲天大火。但这只是障眼法。
就在守军注意力被大火吸引时,墨衡带着三十名墨家弟子出现在东侧冰壁。七枚青铜楔按北斗方位嵌入冰层,玄机用特制钻头在每个楔心钻孔。
“快!”墨衡罕见地催促,“将军他们在用命为我们争取时间!”
果然,正面战场已陷入苦战。霍去病的盾车被沸油浇中,虽未起火但铁板变形。一个年轻士兵被弩箭射穿大腿,鲜血瞬间染红雪地。
霍去病咬牙:“第二队,上!”
这是他最痛苦的决策——用士兵的鲜血换取时间。但他握戟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冷峻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