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猛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先命大军在关外三里处扎下坚固营寨,伐木立栅,深挖壕沟,摆出了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同时,数十架投石机被缓缓推至阵前,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开始组装。巨大的石弹被运送到发射位置,令人望而生畏。
“擂鼓!试射!”韩猛骑在战马上,令旗一挥。
“咚!咚!咚!”战鼓擂响,如同死神的脚步声。巨大的投石机杠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随即猛然弹起!数枚百斤重的巨石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天空,狠狠地砸向飞鹰隘的关墙!
“隐蔽!”李大牛大吼。
巨石有的砸在关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墙体剧烈震动,碎石飞溅;有的越过关墙,落入关内,砸毁营房,引起一片混乱。宸军士兵们紧贴着垛口,感受着死亡的威胁。这只是试射,真正的攻击尚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飞鹰隘陷入了惨烈的攻防战。韩猛一改胡烈的急躁,采取了更为沉稳而残酷的战术。投石机日夜不停地轰击,试图摧毁关墙和守军的士气。镇北军的弓弩手在盾阵掩护下,与关上宸军对射,箭矢如同暴雨般交织。每当关墙出现破损,韩猛便派出重甲步兵,扛着云梯和冲车,发起一波波凶猛的突击。
宸军将士在李大牛的指挥下,浴血奋战。滚木礌石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金汁(煮沸的粪便混合毒液)泼洒,弓弩手精准点射攀爬的敌兵。那支被称为“秘训死士”的系统精锐,更是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他们的强弩能有效压制敌军弓手,甚至对重甲步兵造成威胁;他们的重步兵小队总能及时堵住被打开的缺口;他们的骑士扈从偶尔的侧翼突袭,也能打乱敌军的进攻节奏。
关墙上下,尸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山坡。镇北军伤亡惨重,但韩猛毫不在意,依旧驱赶着士兵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宸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箭矢、滚木等守城物资消耗极快。关隘,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就在飞鹰隘鏖战正酣之际,一支百人左右的精悍小队,如同幽灵般,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北岭山脉一条人迹罕至的险峻小路,悄然潜入了已是一片混乱的河间府地界。为首的,正是被赵轩任命为“敌后游击营”统领的鹰扬校尉。他们人衔枚,马裹蹄,行动迅捷而无声,完美地避开了镇北军的外围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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