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大不掉……”丞相张诚在私下奏对时,忧心忡忡地提醒赵轩,“陛下,赵铭羽翼渐丰,恐生异心。如今其势未成,尚可节制。若待其真成气候,重归南川,届时是友是敌,犹未可知啊!”
赵轩默然。他何尝不知养虎为患的道理?但眼下南方局势需要赵铭这面旗帜来凝聚反抗力量,牵制赵瑾和四海商会。此刻若对其强行压制,很可能导致南方战线崩溃,前功尽弃。这其中的分寸拿捏,极其考验政治智慧。
而东南海疆,海昌帮的骚扰变本加厉,清远郡守周福疲于奔命,新建的战舰下水速度远远跟不上损失和需求,制海权的丧失让宸国的东南门户持续暴露在威胁之下。
西线外交受挫,北线敌军意图不明,南方代理人心怀异志,东南海疆门户洞开……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同无数条绳索,从各个方向拉扯着宸国这艘航船,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的结局。
宸公府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赵轩略显疲惫但依旧锐利的眼神。卫尉王老五肃立一旁,汇报着最新汇总的情报。
“……西蜀袭击事件,所有线索都指向当地一个与四海商会关系密切的镖局,但无直接证据。苏秦大人至今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北线筑城之事,已确认无疑。拓跋雄征发了数万河间府民夫,日夜赶工。”
小主,
“南方赵铭处,其与‘黑风寨’寨主私下会晤的消息确凿,该寨主乃靖南境内有数的悍匪,拥众数千,桀骜不驯。”
“东南……海昌帮新增了五艘快船,专门袭击我沿海盐场。”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密室内气氛压抑。
良久,赵轩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象的更有耐心,也更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