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身体透明如琉璃,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赤芒,祭坛上的魔眼完全睁开,猩红光芒将整个塔顶染成修罗地狱。“看见这魔眼了吗?它是打开魔窟核心的钥匙!”黑袍人嘶哑大笑,周身魔气化作万千触手,“而你的仙宫血脉,则是启动它的祭品!”
林霄还未反应,触手已如毒蛇缠上脚踝,魔气顺着经脉疯狂侵蚀。系统警报声刺耳:「检测到魔煞入体,灵力流失速度提升300%!」他强提灵脉之力,雷影剑雷光暴涨,将触手尽数斩断。但黑袍人却趁机扑来,枯瘦手掌直取他胸口灵脉核心。
千钧一发之际,林霄体内的玉珏突然迸发强光,一道虚影从他背后浮现——正是恢复清明的魔化长老!“孽徒!”虚影手中凝结出光剑,直刺黑袍人后心,“当年若不是你勾结魔族,仙宫怎会......”黑袍人仓促转身抵挡,两人缠斗间,魔眼的光芒愈发强盛,地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林霄抓住机会,运转新获得的隐藏传承「灵脉溯空诀」。整个人化作流光穿梭于魔气间隙,雷影剑凝聚毕生灵力,朝着魔眼斩出蕴含灭世之力的一剑。然而魔眼突然喷出黑色光柱,与剑光相撞的瞬间,空间开始扭曲崩解。
“没用的!”黑袍人趁机掐住林霄咽喉,“魔窟核心一旦苏醒,连天道都要......”话未说完,他瞳孔骤缩——林霄竟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符文亮起诡异血光。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血脉压制!对方本源之力正在溃散!」
原来黑袍人虽身负部分仙宫血脉,却因长期与魔气融合而驳杂不纯。林霄引动体内纯净的仙宫血脉与灵脉之力,形成双重压制。黑袍人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黑雾。在消散前,他不甘的嘶吼回荡在塔顶:“你以为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黑雾散尽,魔眼也开始黯淡。林霄刚要松口气,系统突然发出比之前更尖锐的警报:「警告!魔窟核心能量暴走!倒计时:17分钟!」塔顶的裂缝中,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缓缓探出,所过之处,空间如玻璃般寸寸破碎......;
林霄喉间腥甜翻涌,雷影剑拄地才勉强站稳。那只从裂缝中探出的巨爪上,每片鳞片都刻着与魔眼同源的血色纹路,随着呼吸开合,竟渗出能腐蚀空间的暗紫色粘液。
“系统,解析核心能量特性!”他咬碎舌尖,借痛感压下体内乱窜的魔气。
【魔窟核心:本源为上古魔神残魂,以吞噬仙魔两界能量为生,当前暴走状态契合度89%!建议立即启动「灵脉自爆」,或可同归于尽!】
“自爆?”林霄冷笑一声,反手按住胸口——玉珏的光芒正透过衣襟渗出,与背后魔化长老的虚影交相辉映。方才黑袍人溃散时,一缕精纯的仙宫灵力竟被玉珏截留,此刻正顺着灵脉修补被魔气侵蚀的壁垒。
“还有另一种办法。”长老虚影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当年仙宫封印魔神时,曾留下「两仪归元阵」,需仙魔双力为引。我这缕残魂虽已魔化,却仍存仙根,你的血脉纯净,正好能补全阵眼。”
巨爪猛地拍向祭坛,塔顶碎石飞溅。林霄借着雷影剑的雷光腾空,避开那能撕裂空间的一击,同时引动玉珏之力:“阵法如何启动?”
“以你我灵脉为轴,以雷影剑为引,将核心能量导入魔眼!”长老虚影化作光带缠上他的手臂,“记住,阵成之时,你会看见魔神的真容——千万别被它的幻境吞噬!”
林霄落地时,雷影剑已深深刺入祭坛裂缝,剑身上的雷光顺着鳞片纹路攀爬,与巨爪上的暗紫色粘液碰撞,激起漫天白雾。他双手结印,仙宫血脉与长老的魔化灵脉在体内交织成太极图,祭坛地面瞬间浮现出巨大的阵法纹路,将巨爪牢牢锁在中央。
“吼——”裂缝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巨爪疯狂挣扎,空间碎片如暴雨般砸落。林霄的灵力在飞速流失,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竟看见无数仙宫弟子在烈火中挣扎,而黑袍人站在火场外,手中举着与玉珏相似的信物。
“那是魔神的幻术!”长老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它在利用你的记忆动摇阵基!”
林霄猛地咬破嘴唇,剧痛让幻境寸寸碎裂。他望着阵法中不断压缩的核心能量,突然明白了黑袍人未说完的话——所谓幕后黑手,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存在,而是仙魔两界对力量的贪婪,是代代相传的仇恨与执念。
“以我残躯为祭,以尔血脉为引,两仪归元,破!”长老虚影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主动冲入核心能量团。林霄只觉体内灵脉剧痛,却死死维持着阵法不崩,雷影剑的光芒已亮至极致,将整个塔顶照得如同白昼。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核心能量团轰然炸开,巨爪在白光中寸寸消融。林霄被气浪掀飞,落地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却看见玉珏正悬浮在半空,吸收着最后一缕魔神残魂,表面浮现出完整的仙宫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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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警报戛然而止,界面弹出一行柔和的提示:【检测到魔神残魂净化完毕,魔窟核心已封印。奖励:仙魔两仪之力融合。】
林霄握住缓缓落下的玉珏,触手温润。祭坛的裂缝正在愈合,魔眼彻底闭合,只留下淡淡的纹路,像一道愈合的伤疤。他抬头望向天际,乌云散尽,露出澄澈的星空——其中最亮的那颗星,正闪烁着与雷影剑同源的光芒。
“结束了。”他轻声道,背后的长老虚影已彻底消散,只在衣襟上留下一片淡金色的光痕。
远处传来弟子们的呼喊,林霄转身时,发现雷影剑的剑柄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仙魔本无界,善恶在人心。”
林霄拄着雷影剑起身,衣襟上的淡金光痕随动作闪烁,像极了长老最后那道坚定的目光。他低头拂去剑身上的尘埃,剑柄上的小字在星光下愈发清晰,墨迹里仿佛藏着无数仙魔争斗的过往,最终却归于一句通透的顿悟。
“林师兄!”弟子们的呼喊越来越近,为首的少年捧着伤药奔来,看见塔顶狼藉却完好的阵基,眼眶瞬间红了,“我们感应到能量暴走,还以为……”
“以为我成了第二个自爆的祭品?”林霄轻笑,将玉珏收入怀中,那温润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竟抚平了灵脉中残留的刺痛,“放心,有些债该清,有些路却该留着继续走。”
他望向祭坛中央正在淡去的阵法纹路,那些曾纠缠仙魔两界的力量,此刻正化作点点光尘融入土壤。忽然想起黑袍人消散前的嘶吼,或许所谓的幕后黑手,从来都藏在“非仙即魔”的执念里——就像这祭坛,既能成为魔窟核心的钥匙,也能化作封印魔神的阵眼,全凭使用者的一念之间。
下山时,林霄特意绕去当年仙宫遗址的方向。月光下,废墟中竟冒出几株新芽,叶片一半泛着仙力的莹白,一半带着魔气的暗紫,却在夜风里舒展得自在。他蹲下身,指尖轻触叶片,玉珏突然微微发烫,在新芽周围凝成一道淡光,将废墟的戾气隔绝在外。
“原来如此。”林霄望着新芽,忽然明白系统奖励的“两仪之力融合”并非指力量的叠加,而是像这株植物般,让看似对立的两种本源找到共存的平衡。
回到山门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守山弟子见他归来,忙敲响警钟——这钟声不同于往日的警戒之意,而是宣告危机解除的清越之音,回荡在山谷间,惊起成群飞鸟。
议事堂内,幸存的长老们望着他胸前的玉珏,纷纷起身行礼。当年因“仙魔不两立”而反对他入山的白须长老,此刻递来一杯热茶:“是我等执迷了。”茶盏氤氲的热气中,他看见对方手腕上露出半枚与玉珏同源的印记,“这是仙宫初代掌门将‘两仪阵’刻入血脉的证明,我们都忘了,守护的初心从不是排斥异己。”
林霄接过茶盏,指尖与对方印记相触的刹那,玉珏突然飞出,悬浮在堂中。光芒散开,映出无数过往画面:有初代掌门与魔族首领并肩封印魔神的场景,有黑袍人年轻时捧着仙宫令牌的虔诚,还有长老魔化前为保护弟子挡下魔气的背影……
“原来他们都曾有过选择。”有年轻弟子喃喃道。
玉珏缓缓落下,回到林霄掌心。他望着堂外初升的朝阳,将雷影剑横在膝前:“仙魔之别,从不在血脉,而在是否守住本心。”他起身时,剑柄上的小字与玉珏的仙宫印记同时发亮,“从今日起,山门不再禁绝魔族入内,但若有人借力量行恶,无论仙魔,雷影剑绝不姑息。”
朝阳穿过窗棂,在地面投下剑影与玉珏的光斑,交叠成一个完整的“和”字。远处的魔窟方向,那道愈合的伤疤下,土壤中正孕育着新的生机,仿佛在诉说: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死守规矩,而是在一次次破执中,找到更坚定的前行方向。
三日后,山门召开了一场特殊的大会。堂下不仅有仙门弟子,还有几位被解除封印的魔族老者——他们是当年与初代掌门并肩作战的盟友后裔,因仙魔对立的禁令被囚禁了数百年。
林霄将雷影剑横在案上,玉珏的光芒在剑身上流转,映出堂中所有人的面容。“初代掌门与魔族首领的盟约,刻在两仪阵的阵眼深处。”他抬手一挥,玉珏投射出古老的誓约文书,“上面写着:‘仙魔同源,共守山河,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白须长老颤巍巍地走上前,解开腰间的储物袋,倒出一枚布满裂纹的黑色令牌——与林霄的玉珏放在一起,恰好拼成完整的两仪图案。“这是魔族首领当年所赠,我等却因恐惧,将它封印了百年。”
堂下一片哗然,有弟子低声质疑:“可魔族残害同门的血债……”
“那仙门为争夺资源,屠灭中立部族的过往,又该算在谁头上?”一位魔族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却有力,“仇恨就像这两仪阵,你越执着于对立,它越会反噬自身。”
林霄望向窗外,阳光已洒满山谷,那些在废墟中冒出的新芽,此刻正顺着石阶蔓延到山门处。他忽然拔出雷影剑,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将仙魔两派的站位圈在同一区域:“从今日起,废除‘仙魔不两立’的教条。愿意守山河者,入我门;欲行恶者,剑下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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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玉珏与黑色令牌同时飞起,在堂中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流光冲向魔窟方向。众人追到山巅时,只见那道流光坠入祭坛旧址,地面随即裂开,涌出清冽的泉水,浇灌着周围的新芽。
数年后,仙门与魔族共同在魔窟旧址建起了一座“两仪学院”,学子中有仙门弟子,有魔族后裔,还有寻常百姓的孩子。学院的院徽是雷影剑与玉珏的组合,校训只有四个字:“守心即道”。
林霄常坐在学院的老槐树下,看孩子们练习融合了仙魔之力的新术法。有个魔族小女孩举着画满符文的纸问他:“先生,书上说您当年单剑破魔窟,是真的吗?”
他笑着指向远处正在授课的白须长老与魔族老者:“不是我单剑,是所有愿意放下执念的人,一起破了心中的魔窟。”
风吹过槐树叶,露出叶底隐藏的纹路——一半是仙力的莹白,一半是魔气的暗紫,却在阳光下交织成温暖的绿色,像极了那句刻在剑柄上的箴言,在岁月里长成了最坚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