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纵身跃起,雷影剑在阳光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金紫色的流光,朝着西域的方向飞去。身后,灵修学院的钟声悠扬响起,那是送别,也是宣告——无论何时何地,守护的信念都将传递下去。
飞过高山,越过河流,林霄的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只要心中的光不灭,手中的剑不钝,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挑战,都能从容应对。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无数的同道,有传承的信念,有这片他誓死守护的天地。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予他无尽的力量。
西域的风沙比昆仑的罡风更烈,卷起的沙砾打在护罩上噼啪作响。林霄落在一座半塌的城楼上,求援符指引的终点就在这座废弃的古城——据说是千年前某个西域古国的遗址,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风沙中沉没。
城墙的砖石上刻着与求援符相同的魔纹,只是更加清晰。林霄指尖触碰纹路,雷影剑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剑身的金紫色光芒竟泛起一丝灰败——这是遇到极强魔气时才会有的反应。
“比青龙会的魔气更霸道。”他运转灵脉,眉心处母亲残魂留下的光点微微发烫,“这种魔纹……像是活的。”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砖突然翻涌,无数细小的魔纹从沙砾中钻出,在地面组成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他的脚踝缠来。林霄纵身跃起,雷影剑横扫,剑气切开魔网的瞬间,那些纹路竟像潮水般退去,隐入沙中消失不见。
【这不是魔气,是“蚀灵虫”的巢穴。】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母亲残魂的意念。【古籍记载,西域古国曾用活人喂养蚀灵虫,以虫群的灵力为食,最终反被虫群吞噬。】
林霄心中一凛。他落在一截断柱上,果然看见柱底的裂缝里,蠕动着无数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虫背的纹路正是他所见的魔纹。“这些虫子能吸收灵力?”
【不仅能吸收,还能模仿宿主的灵力波动。】母亲的意念继续传递,【求援符上的魔纹,应该是某个修士被虫群寄生后,拼死发出的信号。】
风沙突然变大,远处的沙丘开始移动,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虫群,它们正顺着城墙向上攀爬,虫背的魔纹连成一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林霄握紧雷影剑,金紫色的剑光再次亮起:“看来,得先清理掉这些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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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贸然冲入虫群,而是想起灵修学院的弟子们练习的“星火阵”——以少数灵力为引,点燃大范围的净化之火。林霄将灵力注入雷影剑,剑尖触地的瞬间,金紫色的火焰顺着沙砾蔓延,所过之处,蚀灵虫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一缕缕黑烟。
火焰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身上的衣袍早已被虫群啃噬得破烂不堪,但手中仍紧握着一枚西域宗门的令牌。“救……救……”人影的嘴唇翕动,最终化作点点灵光,融入林霄的护罩。
【这是西域“焚天宫”的弟子。】母亲的意念辨认出令牌,【焚天宫擅长控火之术,或许他们有克制蚀灵虫的方法。】
林霄收起令牌,火焰已将大半虫群烧成灰烬。他望向古城深处,那里的风沙最烈,隐约能看到一座高耸的塔状建筑,塔尖萦绕着浓郁的灰黑色雾气——显然是虫群的巢穴核心。
“剩下的,该去会会巢穴的主人了。”林霄纵身朝着古塔飞去,雷影剑在他手中流转,金紫色的光芒刺破风沙,像一道永不熄灭的火炬,照亮了这座被遗忘的古城。他知道,无论前方是蚀灵虫的巢穴,还是更诡异的存在,只要心中的光与手中的剑同在,便无所畏惧。
古塔的入口被一层灰黑色的薄膜封住,薄膜上布满了蠕动的蚀灵虫,虫群交织的纹路形成一张巨大的鬼脸,对着林霄发出无声的咆哮。林霄挥剑斩去,雷影剑的金紫色光芒撞上薄膜,竟被瞬间吸收了大半,只在膜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果然能吸收灵力。”他退后半步,眉心的光点再次发烫,母亲的意念随之传来:【这些虫子以古塔为核心形成共生体,薄膜是它们的“灵力胃囊”,直接攻击只会让它们更强。】
林霄环顾四周,发现塔门两侧的石壁上,刻着西域古国的壁画。壁画上,祭司们正将蚀灵虫放入特制的陶罐,罐底画着火焰的图案。“焚天宫的控火术……”他忽然想起那名弟子手中的令牌,令牌背面刻着的火焰纹路,与壁画陶罐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他取出焚天宫令牌,将灵力注入其中。令牌瞬间爆发出橘红色的火焰,火焰的形状与壁画上的陶罐完美吻合。当令牌贴近薄膜时,鬼脸突然扭曲,蚀灵虫群发出惊恐的嘶鸣,薄膜竟自动向两侧退开,露出塔内幽深的通道。
【这是西域古国的“驱虫印”。】母亲的意念带着释然,【焚天宫果然是古国的后裔,他们的火焰能克制虫群的共生体。】
塔内弥漫着浓郁的腥气,通道两侧的壁龛里,摆放着无数个陶罐,每个罐口都爬满了蚀灵虫。林霄举着令牌前行,橘红色的火焰在他周身形成屏障,虫群不敢靠近,只能在罐口不安地蠕动。
走到通道尽头,眼前出现一座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一具被虫群包裹的枯骨。枯骨的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黑色晶石的权杖,晶石散发的灰黑色雾气,正源源不断地滋养着周围的虫群。
“这才是巢穴的源头。”林霄盯着黑色晶石,权杖上的纹路显示,这是用活人骨骼炼制的法器,“有人在用蚀灵虫培育这颗‘蚀灵晶’。”
枯骨突然动了,虫群组成的“手臂”抓起权杖,指向林霄。大厅两侧的陶罐同时炸裂,无数蚀灵虫如潮水般涌出,这一次,它们的背上不再是魔纹,而是模仿了雷影剑的金紫色光痕。
【它们在复制你的灵力!】母亲的意念急促起来。
林霄却异常平静。他将焚天宫令牌抛向空中,令牌化作一道火墙,暂时挡住虫群。同时,他运转灵脉,眉心的光点与雷影剑共鸣,金紫色的剑光中,突然融入了一丝橘红色的火焰——那是他吸收了令牌的控火之力,与自身灵力融合的结果。
“以火为引,以剑为锋,净化!”林霄一剑劈向高台上的枯骨,融合了两种力量的剑光,既不受蚀灵虫的吸收,又能焚烧它们的躯体,所过之处,虫群成片倒下,化作灰烬。
蚀灵晶发出刺耳的尖啸,试图释放更多雾气,但橘红色的火焰已顺着权杖蔓延,将晶石包裹其中。晶石炸裂的瞬间,枯骨上的虫群如失去根基的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字:“贪念生虫,虫噬贪念。”
林霄望着逐渐消散的虫群,拾起地上的蚀灵晶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化作一缕黑烟,只留下淡淡的灼痕。母亲的意念在他脑海中轻叹:【千年前的悲剧,终究是贪念作祟。】
当他走出古塔时,西域的风沙已停。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古城的断壁上,那些残留的魔纹正在阳光下消融。林霄回头望了一眼古塔,焚天宫令牌的火焰渐渐熄灭,变回普通的令牌。
他知道,这场危机虽解,但修真界的守护之路仍在延续。就像这古城的兴衰,警示着后人: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外在的魔物,而是内心滋生的贪念与懈怠。
雷影剑在鞘中轻轻嗡鸣,仿佛在催促他踏上归途。林霄握紧令牌,转身朝着灵修学院的方向飞去。那里,有等待他的弟子,有需要传承的信念,还有无数个需要守护的清晨与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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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灵修学院时,夕阳正为槐树镀上金边。演武场上,天音阁长老正带着弟子们练习新创的“净灵诀”,那是融合了焚天宫控火术与林家净化灵力的法门。见到林霄归来,孩子们一拥而上,羊角辫女孩举着画满火焰的木剑,骄傲地展示:“先生教我们新招式啦,说能像大哥哥一样打虫子!”
林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将焚天宫令牌递给天音阁长老:“西域的蚀灵虫已除,这令牌该还给焚天宫的后人。”他望向西方,“或许,我们该派人去西域走走,看看还有多少古国遗民需要帮助。”
长老接过令牌,指尖轻抚其上的火焰纹路:“我这就安排弟子寻访。”他话锋一转,指向学院东侧的新建筑,“那是为收留的西域孤儿建的校舍,你不在的这些天,孩子们已把那里收拾妥当了。”
林霄走到校舍前,窗纸上映着孩子们读书的身影,朗朗书声中夹杂着对“净灵诀”的讨论。他忽然想起古塔枯骨下的字——“贪念生虫,虫噬贪念”,此刻看着这些纯净的脸庞,心中豁然开朗:守护的终极,是让新生的力量明白,何为敬畏,何为坚守。
深夜的书房里,林霄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守心”二字。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竟泛出淡淡的金紫色,那是母亲残魂与他灵脉共振的痕迹。他将纸晾干,贴在书桌前的墙上,与父亲的牌位照片遥遥相对。
窗外,月光穿过槐树叶,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雷影剑安静地躺在桌角,剑身映着“守心”二字,仿佛也在默默铭记。林霄知道,只要这颗心还在,守护的路就永远不会迷茫。
次日清晨,灵修学院的钟声再次响起。林霄站在演武场,看着弟子们整齐的剑势,听着他们齐声背诵的“净灵诀”心法,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便是让每一声钟鸣都比昨日更清亮,让每一道剑光都比昨日更坚定。
而远方的西域,古城的断壁上,第一株青草正从沙砾中钻出,迎着朝阳,倔强地生长。
五年后的灵修学院,已成为修真界瞩目的传承之地。当年的羊角辫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带领新入门的弟子演练“净灵诀”。她手中的木剑早已换成真正的灵剑,剑招间既有林霄的凌厉,又带着焚天宫火焰的灵动。
林霄站在观礼台上,身边的天音阁长老已添了不少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今年的西域交流会上,你培养的这批弟子,怕是要拔得头筹了。”长老笑着递过一份名册,上面记录着各宗门前来求学的弟子名单,“连昆仑那边都送来了三个好苗子,说要学你的‘守心剑法’。”
林霄接过名册,目光落在“焚天宫”三个字上。这五年里,他们不仅找到了焚天宫的后裔,还帮助他们重建了宗门。如今两派弟子常来常往,当年的驱虫令牌,已成为两派友谊的象征,被供奉在学院的陈列馆里。
“守心剑法,重在守心,不在剑法。”林霄望向演武场,少女正耐心纠正小弟子的姿势,神情专注得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他忽然想起母亲的话:“守护的真谛不是牺牲,是传承。”此刻看来,传承的真谛,是让每个接过接力棒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守心”之道。
秋日的午后,林霄独自一人来到林家祠堂。父亲的牌位前,多了一张新的照片——是灵修学院的全体弟子合影,照片里的每个人都笑得灿烂。他点燃三炷香,看着青烟袅袅升起,仿佛看到了父亲温和的笑容,听到了母亲轻柔的叮咛。
祠堂外,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林霄走出祠堂,看见夕阳下,一群孩子正围着那棵老槐树,用剑在地上画着“守心”二字。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们的热忱。
他知道,这便是最好的守护——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而是一群人的前赴后继;不是对过往的执念不放,而是对未来的坦然相托。
雷影剑在鞘中轻轻震颤,像是在为这片安宁的天地,发出满足的轻鸣。而远方的西域,重建的古城里早已炊烟袅袅,当年钻出的那株青草,已繁衍成一片茂密的草地,在风中摇曳,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