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终点,”我小声说,“是中转的地方。”
赵勇凑过来问:“你是说,那医院底下有人在收东西?”
“不止是收,”我调出回溯记忆,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头马上就疼起来,像有个锥子在太阳穴里搅。但我没停,硬着头皮启动“犯罪场景回溯”,把井下看到的画面重新过了一遍。
冷藏舱、血手印、编号铭牌……我一帧一帧地看,终于在铭牌右下角看到一行模模糊糊的小字:【转运批次:W3 - 19】【目的地:NH - 8】【签收人代码:ZM - 09】。
ZM - 09。
我睁开眼,额头全是汗。赵勇递过来一张湿巾,我没接,直接用手背抹了把脸。
“他不光审批项目,还亲自签收实验设备。那医院不是废弃了,是在伪装。底下有他用的地方,每周三晚上通电,做交接。”
赵勇盯着屏幕,声音压得很低问:“叫啥?数据,还是人?”
我没说话,可脑子里已经有个人影了。郑铭办公室墙上挂着的老照片,他站在警校毕业典礼上,背后横幅写着“忠诚守护”。
那首歌,是他们那届的毕业典礼。
我记下了音频时间戳,每次回传确认信号的时候,都会有这半秒的哼唱,规律得跟心跳似的。
“我们不用进医院,”我说,“听它的‘心跳’就行。”
我让李悦写了个监听脚本,伪装成系统自检信号,频率定在“幽灵门”算法的漏洞波段。只要医院地下有设备启动,就会以为这是内部信号,不会拉警报。脚本里还加了个微型追踪器,能记下每次信号发射的时间、强度和方向。
赵勇负责在外面守着。他从后巷摸到医院西侧的下水道入口,把一个微型震动传感器塞进排水管弯头那儿。那儿离主楼最近,还能躲开巡逻的人。传感器用磁铁吸住,外壳涂了消音胶,不会反光。
小主,
我们等了一整天。
傍晚六点,信号第一次抓到异常。
地下传来有规律的电流嗡嗡声,频率跟井下设施的蓝光设备一样。七点整,供电负荷上升,说明电缆在输电。七点五十五分,监听程序捕捉到一次加密信号发射,持续一分零七秒,IP跳了三次就没了。
我盯着屏幕,手没动,可心跳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