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我们到了物流调度站。这地方比我记得的还破,铁皮屋顶塌了一角,院子里堆着生锈的集装箱。我把赵勇放在最里面的值班室,用急救包里的退烧贴给他敷额头,又喂了半支电解质液。
我打开加密模块,连上李悦弄好的临时网络。
“我看到了运输车的真实情况。”我小声说,“车牌是假的,GPS被改了。他们用一个特别的U盘插进车载系统,信号马上就变了。我画下了接口样子,发给你。”
我拍了照发过去,几秒后李悦回消息:“六角星接口……这不是民用的。我查了内部技术档案,只有市局五年前不用的‘天网 - 3’监控终端用过这种设计。后来都收回去了,按理说外面不该有。”
我心里一紧。
“天网 - 3”?那是郑铭弄的项目,后来因为毛病太多停了。要是这个U盘是“天网 - 3”的,那就说明——
有人从警局里拿出淘汰设备,改了改用到黑市运输上了。
我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在桌上划着。划着划着,划出两个字母:T7。
赵勇突然咳嗽了一声,我回头看他,发现他睁开了眼,眼神迷迷糊糊,但能看清东西。
“你说……T7不是人。”我蹲到他旁边,“啥意思?”
他张嘴,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声音:“T7……是旧监控系统的……测试代号。我们……当年……封存的……系统……”
话没说完,他又晕过去了。
我坐在地上,背靠墙,脑袋里乱得像有电流乱窜。T7不是人,是系统。在终端留言的“T7”,可能不是叛徒,而是——一个没完全关掉的程序?藏在废弃网络里的幽灵?
可它为啥帮我们呢?
我拿出战术刀,刀身凉凉的。我拿在手里转了转,刀尖对着门口。
外面,阳光斜照进院子,照在一个生锈的信号接收器上。那东西破破烂烂的,就在这时,我听见它里面轻轻响了一声——
和李悦录下的声音频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