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两层。”李悦翻出图纸,“B区,写着‘设备维护通道’,实际结构更深。独立供电,有备用发电机。”
我盯着图纸。B区正下方,一个圆屋子,直径十五米,管道四通八达,像中枢。角落标着:“Aegis-β型意识锚定终端——测试环境”。
“终端不在B-7。”我说,“B-7只是前端。核心在市局底下。”
赵勇脸色变了:“你是说,郑铭把系统藏在警局下面?”
“不是藏。”李悦低声,“是本来就在那儿。Project Aegis是警局内部项目,2018年立项,2020年叫停。可停了之后,钱还在往关联公司流。”
“所以实验室爆炸不是事故。”我慢慢说,“是转移。他们把实验从明面转地下,拿黑帮打掩护,用案子当测试场。”
赵勇看着我:“那你呢?是不是……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
我扯出鞋垫,抽出半张烧焦的纸。边角碳化,但“郑铭”两个字还能认。这纸是我在B-7通风口落地时粘上的,说明他去过那儿,烧过文件。内容,八成跟实验有关。
“三年前。”我说,“我被选中不是偶然。郑铭知道我会去实验室,提前布了局。炸完,送我去医院,趁机把我改造成终端,再塞我这枚警徽,让我以为能力是意外。”
李悦突然抬头:“等等。如果0426是最后一个成功样本,那之前的呢?其他样本去哪了?”
我摇头:“不知道。但既然要‘回收’,说明我还活着,还有用。”
赵勇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猛地停住:“如果这全是程序,那谁在写程序?你被控,黑帮被控,郑铭也被控——上面还有谁?”
屋里静了。
李悦手指停在键盘上。赵勇盯着我,眼里有问,也有担心。我低头看掌心的警徽。金属冰凉,可我知道,一旦接进去,它会发烫,像活的一样。
他们当我是终端。
可他们忘了,终端也能读数据。
“明天午夜。”我说,“我进B-7。”
“带假信号?”李悦问。
“不。”我摇头,“我要真接。让他们以为我被同步,然后——”
我抬手,把警徽轻轻放回桌上。
“我反向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