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断。”我说,“比如那起抢劫案,案发提前了。是不是那天我被人叫去处理斗殴,中途停了回溯?”
李悦查日志:“有。你接警,中途终止。”
“系统断了。”我说,“他们靠我闭环,可我不是机器,会出岔。”
李悦突然抬头:“还有个黑洞。”
“啥?”
“B-6。所有记录里,B-6信号全加密,调不出来。不光警徽日志,监控、电力、市局内档,那段全抹了。”
我盯着屏。
B-6,没了。
“不是技术故障。”她说,“是人为清的。清得干净,连缓存都没留。”
屋里静了。
赵勇低声:“会不会……有人先动过?”
我摇头:“不是人。是系统自洁。节点出问题,自动抹。”
“那B-6出了啥事?”
不知道。
但我知道,B-6的存在,就是漏洞。它被删,说明不合规矩。不合规矩的节点,可能是裂缝。
李悦开始重建B-6的证据链。她从B-7残片里抓出一段弱信号,频率跟B-5、B-8对不上,却和T-7部分重合。再往前,T-6现场残片也有同类材料。
“B-6用了T系列的零件。”她说,“不是标准件,是拼的。”
我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B-6不是他们建的?”
赵勇一愣:“你是说,有人抢在前面,用了同个架构?”
“或者。”我声音低,“有人从里面改了它。”
李悦盯着数据流,突然停住。
“刚才校准,我抓到一段异常脉冲。”她调出波形,“0.8秒,频率跟你头痛的节律一样,但来源不是警徽。信号在市局地下三层,一个没登记的点。”
“不是郑铭的设备?”
“不是。频率更原始,像是……直接从生物信号转出来的。”
我盯着那行波。
头痛不是副作用。
是回应。
有人拿我当接收器,可信号,不只来自警徽。
李悦抬头看我:“B-6清除的时间,是三年前六月十七。”
我呼吸一紧。
那是我进医院的第二天。
桌上的警徽,轻轻震了一下,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