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的信标,最后停在了起点。
“他不是在带路。”李悦忽然说,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他是在测试。测试我们能不能活到终点。”
赵勇没说话。他蹲在栅栏边,手指抠焊点,试了试。
“走。”他说,“我引开他们。”
“不行。”我伸手拦。
他回头,眼神很静:“你们得回去。设备毁了,但数据还在。李悦能还原最后一段波形。我去拖住。”
“你出不去。”我说。
“我能。”他笑了笑,“他们要的是你。我只要露个脸,他们就会追。”
我没再拦。知道拦不住。
他活动手腕,深吸一口气,猛地撞开栅栏。铁条弯了,他侧身挤出,冲进空地。
墙头灯立刻锁他。喊声起,脚步冲来。
我拉李悦后退,耳机里传来赵勇的喘和跑。探照灯追他,扫集装箱,扫地。
“快走。”李悦说。
我们往回跑。水花溅起,脚步在管道里回荡。到井口,我托她上去,自己最后一个爬。
井盖掀条缝,我正要出去,李悦忽然低呼。
她指着接收器残骸。
裂开的B-6残片里,一小块金属没烧毁。上面刻着细线,一个符号。
∞ 和 7。
和之前一样,但下面多了串数字。
07:00。
我抬头看天。
离午夜,还有五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