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小雀捕捉到他视线的移动,指着婴儿的眉心,又指了指篝火,努力解释着那份共同的感觉。
“温…暖…”婴儿“烬”重复着,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小小的手掌上。他尝试着,笨拙地弯曲、张开自己的手指。新生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需要重新学习。
苦蒲婆婆看着这一幕,浑浊的老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悄悄拉了拉疤脸的衣角,压低声音:“疤脸…这孩子…在‘醒来’…他的身体在适应,他的‘心’也在重新认识一切…就像刚出生的娃娃…只是更快,更…”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疤脸完全理解了。他看着那沐浴在月光下、如同初生精灵般纯净的婴儿,看着他笨拙地认知世界、学习语言的模样,心中那因阿石之死和木墩重伤而笼罩的沉重阴霾,仿佛被这新生的光芒驱散了大片。希望,从未如此刻般真实而生动。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希望,并未持续太久。
岩洞外,葬古渊边缘的荒凉戈壁深处。
一道裹在破旧黑袍中的干瘦身影,如同受伤的鬣狗,正踉跄地靠在一块风化严重的巨石后喘息。正是毒鹫!
他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兜帽被掀开,露出一张蜡黄扭曲、七窍残留着干涸血痂的脸。脖子上那个扭曲的天平骨坠,一道贯穿的裂痕触目惊心,丝丝缕缕粘稠的灰白色烟雾正从裂痕中不断渗出,带着冰冷恶毒的秩序气息,缭绕在他周身,仿佛在腐蚀他的生命力。他那只枯瘦的手掌上,一片焦黑,正是之前试图攻击光圈被反噬留下的伤痕。
“呃…该死…该死的小杂种…”毒鹫的声音嘶哑怨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拉扯般的疼痛。婴儿“烬”那无声的意志宣告,不仅重创了他的灵魂,更引动了“圣骸大人”留在他骨坠中的秩序残毒反噬!他现在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灵魂和肉体都在承受双重折磨。
“必须…必须把消息…传回给圣骸大人…”毒鹫挣扎着想凝聚一丝力量,催动骨坠中残存的联系,但每一次尝试都引发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灰白烟雾的剧烈翻腾。
就在这时!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向岩洞所在的方向!
并非他看到了什么,而是他脖子上那裂开的骨坠,在没有任何催动的情况下,竟然**自发地**、**剧烈地**震颤起来!裂痕中渗出的灰白烟雾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疯狂地朝着那个方向飘散、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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