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屋里一时只剩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守门的汉子僵在原地,浑身被冷汗湿透,少年们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扇依旧紧闭的木门,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的不安。
它……走了吗?
还是在门外等着?
玄水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但传递来的意念依旧充满警惕:【臭……远了!附近……】
张潇一的心沉到了谷底,它没走远,它还在祠堂周围徘徊!
祠堂外,死寂的黑暗中,又响起了几声凄厉的乌鸦啼叫。
“呱——!呱——!”
一群人谁也不敢说话,也不敢睡觉,众人就这样僵持住,熬过后半夜。
直到天光从高高的窗棂透进来,才稍稍驱散了一些众人的恐惧。但依旧没人敢开门,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日头升得老高了,外面除了风声鸟鸣再无半点异响,大伙才在族老们嘶哑的催促下,战战兢兢地挪开顶门的重物,拔掉粗壮的门栓。
村老张之峥哑着嗓子道:“天亮了,那邪物该是退走了。各家都先回吧,晌午祠堂前空地,各家当家的都来议议!”
确认外面空无一人后,人群像是受惊的羊群呼啦一下涌出祠堂,各自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跑。
张潇一被她娘死死攥着手腕,几乎是拖回了家。插上门栓,才靠着门板长长吁了口气,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苍白。
夏鱼娘喘了口气就忙着烧水做饭、整理被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保佑”、“祖宗显灵”。
张潇一蹲在门口,看着忙碌的夏鱼娘,仰着小脸,眼神执拗,“娘,晌午额也想去听。”
“族老们议事,跟你个碎娃有啥关系!”夏鱼娘头也不抬,正用力拍打着被褥上的灰尘。
“就是好奇想去听听!我保证不乱跑,就在人群边上!”张潇一站起来扯了彻夏鱼娘的袖子,一副好奇的样子。
夏鱼娘看着二娃那张倔脸,心里嘀咕着,二娃子怎么现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