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抿着嘴，重新低下头。他的小手指笨拙地挑着针脚，像陆野当年教他系红领巾时那样。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额角的汗珠——和陆野织围脖时，额角的汗珠一个样。

深夜，暖宝抱着虎娃蜷在叶知秋怀里。虎尾巴上的银杏叶蹭着他的脸颊，软乎乎的。他迷迷糊糊地说：“妈妈，爸爸的老虎会暖手……”

小主，

“是呀。”叶知秋摸着他发顶，“因为里面有爸爸的旧毛衣，有爷爷的心意，还有小宝的针脚。”

陆沉舟坐在床头，借着月光整理针线包。布偶的尾巴终于缝好了，针脚歪歪扭扭，却密得像要把所有的暖都缝进去。他想起陆野临终前说的话：“秋姐，我没给你留什么大东西，只有这些布头、线团，还有……我对小宝的牵挂。”

而此刻，虎娃的眼睛闪着幽光，尾巴尖的银杏叶轻轻摇晃，像陆野从前捏着它逗暖宝时的模样。暖宝在睡梦里嘟囔：“爸爸，老虎的尾巴不疼了……”

“不疼了。”陆沉舟的声音温柔得像夜风，“它陪着小宝，再也不疼了。”

窗外飘起今秋第一片桂叶。叶知秋望着虎娃，突然明白——有些爱，从来不是完整的作品，而是未完成的针脚、未织完的围脖、未缝好的尾巴。可正是这些“未完成”，成了最珍贵的纽带，把过去和现在，把思念和陪伴，紧紧连在一起。

就像陆野曾经说过的那样：“秋姐，我们的爱，要像这未缝完的虎娃，针脚歪了又怎样？只要里面有温度，就能陪小宝走很远很远的路。”

而现在，虎娃躺在暖宝怀里，虎尾巴上的银杏叶轻轻摇晃。他们的爱，正如这满院的桂香一般，在每一个平凡而又温暖的秋夜里，静静地延续，暖暖地生长，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