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陆沉舟的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他说，小宝画得比去年还好。”

暖宝拽着她的衣角，指着蒸笼里的青团：“妈妈，爸爸的青团在发光！”

叶知秋抬头。青团在蒸汽里变得透亮，像撒了层碎玉。她揭开蒸笼，热气裹着艾草香扑出来，暖宝踮脚去够，被叶知秋接住：“小馋猫，烫！”

她掰开青团，里面的豆沙馅流出来，红得像陆野去年买的蜜枣。暖宝舔了舔嘴角的豆沙：“妈妈，爸爸的青团，比去年的还甜！”

“是呀。”叶知秋笑着摸他的头，“因为里面有爸爸的模具，有爷爷的红点，有我们所有人的爱。”

陆沉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们的肩。三人望着窗外的雨丝，听着蒸笼里青团“噗噗”的轻响，在清明的暮色里，把未完成的青团，蒸成了最浓的团圆。

“阿野，”她轻声说，“小宝的青团，你尝到了吗？”

“尝到了。”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而坚定，“它甜在小宝的舌尖上，甜在我们的饭桌上，甜在每一个清明的雨里。”

暖宝拽着她的衣角，举着青团喊：“爸爸妈妈爷爷，你们快尝！爸爸的青团，还有我的画，都甜甜的！”

叶知秋接过青团，咬了一口。豆沙的甜混着艾草的清苦，像陆野从前递过来的第一颗青团。她望着陆沉舟眼角的皱纹，望着暖宝脸上的笑，突然明白——有些爱，从来不是完美的青团，而是藏在模具里的温度，是未点的红点，是揉了又揉的面团，是孩子每一句“爸爸说”里，轻轻漾开的温柔。

就像陆野曾经说过的那样：“秋姐，我们的爱，要像这清明的青团，无论放多久，都永远软得让人舍不得化。”

而现在，青团的甜香漫过窗棂，墙上的画笺仍在飘。他们的春天，正如这满院的艾草一般，在每一个平凡而又温暖的日子里，静静地生长，暖暖地延续，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