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叫‘爸爸妈妈和我’!”暖宝搂着他的脖子,“这样吃的时候,就能想起一家人了!”
“好好好。”陆野笑着应下,“都依你。”
灶膛里的火“噼啪”响着,烤盘里的月饼渐渐鼓起,表皮裂开细小的纹路,散着甜丝丝的香。王铁柱和李狗蛋蹲在门槛上抽烟,李狗蛋媳妇儿端来刚煮好的毛豆:“野子,吃点毛豆——中秋吃毛豆,一年都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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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陆野咬了颗毛豆,“香!”他转头看向叶知秋,“秋姐,你尝尝——”
“我不吃。”叶知秋笑着摇头,“我怕豆腥。”
“那我替你吃。”陆野把毛豆塞进她嘴里,“腥得你皱眉头,我才开心。”
叶知秋被逗得直笑,毛豆在嘴里“咯吱”响:“陆野!”
“哎。”陆野应了一声,把她手里的月饼接过来,“我来递,你歇着。”
“不用。”叶知秋擦了擦嘴,“我帮你挑馅儿——你总把五仁馅做得太干。”她的指尖沾着面粉,动作笨拙却认真,“要加勺蜂蜜,就润了。”
陆野低头看向她,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像镀了层温柔的金边。他想起第一次和叶知秋做月饼,是在去年中秋——那时她蹲在厨房手忙脚乱,把五仁馅揉成了团,他却觉得,她沾着面粉的小脸,比任何月饼都甜。
“秋姐,”他轻声说,“你还记得去年中秋吗?”
“记得。”叶知秋抬头看他,“你说,要教我做月饼,结果自己把烤箱温度调高了,烤焦了半盘。”
“那不是焦了。”陆野笑着,“那是我特意给你烤的‘焦糖月饼’——”他指了指烤盘里的月饼,“你看,那个颜色最深的,就是。”
叶知秋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烤盘里果然有个深褐色的月饼,表皮裂开细密的纹路:“你……”
“我当时想,”陆野低头揉面,“要是你爱吃焦的,我天天给你烤。”
叶知秋的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去年中秋的夜晚,她蹲在院门口看月亮,陆野举着个焦黑的月饼跑过来:“秋姐,给你留的‘特制月饼’——”那时她咬了一口,焦味混着五仁香,却甜得心里发颤。
“陆野,”她轻声说,“我现在爱吃。”
“那必须的。”陆野把月饼放进竹篮,“等烤好了,我给你挑最焦的那个。”
暖宝突然拽了拽两人的衣角:“爸爸妈妈,看!月亮出来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院门口的老槐树上,月亮正慢慢爬上来。银盘似的月轮裹着层淡金色,把桂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幅水墨画。
“月亮好圆!”暖宝举着小拳头,“像月饼!”
“小宝儿真会说话。”陆奶奶颤巍巍走过来,手里端着个粗陶盘,“月饼烤好了——”她把盘子放在桌上,“你爷爷当年说,中秋的月亮,是块大月饼。”
盘子里的月饼泛着金黄,表皮的纹路清晰得像朵花。陆野拿起块五仁的,塞进暖宝手里:“小宝儿,尝尝——”
“嗯!”暖宝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甜!有桂花香!”
“再尝尝这个。”叶知秋拿起块枣泥的,递到陆野手里,“你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