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陆奶奶喝了口汤,“看着地里的白菜长高,看着你们的娃长大,比吃蜜还甜。”
收工时分,夕阳把菜畦染成橘红色。陆野站在田埂上,望着堆成小山的白菜,又望向身边的妻女,忽然觉得,所谓“霜降”,不过就是这样——有白菜的清甜,有家人的温暖,有邻里的帮衬,有新生命的期待。
夜里,陆野蹲在仓房里整理腌菜。叶知秋端着热牛奶进来:“歇会儿吧,明儿还得去镇里卖白菜。”
“不累。”陆野拍了拍新腌的菜坛,“这坛菜,够咱吃到开春。麦芒出生后,咱给他留坛最脆的。”
“好。”叶知秋摸了摸肚子,“等麦芒会说话了,让他跟这坛菜说话,说‘我是霜降出生的,跟白菜一个季节’。”
窗外,月光洒在院角的枣树上。枣子已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晃。但陆野不觉得冷,心里反而暖暖的——因为地里的白菜收完了,因为家里的腌菜香了,因为即将出世的新生命。
这就是霜降的白啊——
腌的是冬的菜,
暖的是春的胃,
腌的是一代又一代,
对土地的眷恋,
对家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