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吐蕃武士齐声应和,声震山谷,复仇的火焰在他们眼中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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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陇拶血红双目倏地转向西门庆与段宇轩,眼神复杂无比,有疑虑,有急迫,更有一丝近乎恳求的迫切:“西门将军!段王子!今日之事,暂且记下!尔等…”他顿了顿,牙关紧咬。
西门庆与段宇轩目光一触。段宇轩微微颔首,眼中是“大局为重”的决然,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气概。西门庆眼中冰寒战意瞬间点燃,凝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寒轨迹,直指祁连山方向,言简意赅,字字如铁:“带路!杀敌!”
“好!痛快!”小陇拶再不废话,调转马头,火龙驹一声惊天长嘶,四蹄腾空,化作一道离弦的血色箭矢,向着祁连山大营方向疯狂冲去!西门庆、段宇轩及大理护卫紧随其后,吐蕃骑兵如怒涛般汹涌跟上!
众人风驰电掣,小陇拶心急如焚,尽拣险峻小路。乌云踏雪与火龙驹皆非凡品,翻山越涧如履平地。不到半个时辰,祁连山大营已赫然在望!但见那依山而建、原本雄峻的营寨,此刻已成一片修罗炼狱!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如黑龙腾空!多处寨墙被强行撞破,燃着熊熊烈焰。营寨外围的毡帐、草料堆积之处尽陷火海之中,噼啪作响,焦臭之气随风弥漫数里。凄厉的哭喊声、绝望的惨嚎声、兵刃撞击的铿锵声、垂死者的呻吟声混杂着战马的悲鸣,汇聚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营寨核心的主寨墙尚在,但墙上墙下人影翻飞,杀声震天。无数身着漆黑铁甲、背负强弓劲弩、头戴狰狞鬼面盔的西夏铁鹞子精锐,如同附骨之蛆,正沿着云梯蚁附强攻!更有大队胸前绣着惨白莲花标记的黑莲卫,手持弯刀圆盾,结阵冲击寨门!守寨的吐蕃战士虽拼死抵抗,奈何人数、装备皆处劣势,尸横遍地,防线已岌岌可危!
眼见家园被焚,族人惨遭屠戮,小陇拶双目赤红如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李察哥!野利宏!老子要将尔等碎尸万段!儿郎们,随我杀!”话音未落,人已如疯虎般率先冲出!西门庆更是一声不吭,猛地一夹马腹,乌云踏雪通灵,一声悠长嘶鸣,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后发先至,如同一道撕裂黑夜的黑色闪电,超过小陇拶,直扑那攻势最猛、眼看就要撞破主寨门的黑莲卫核心战阵!
“挡我者死!”西门庆舌绽春雷!凝冰宝刀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吟!刀身之上幽蓝光华前所未有地炽盛,凛冽寒气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化作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气浪,如同冰风暴般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冲在最前的十几名黑莲卫只觉一股冻彻骨髓的奇寒扑面而来,动作瞬间僵硬迟滞,连思维都仿佛被冻结!
刀光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湛蓝匹练纵横交错!断肢残骸混合着喷溅的鲜血与冰渣冲天而起!西门庆一人一马一刀,竟如烧红的利刃切入凝固的牛油,硬生生在那密密麻麻的铁甲阵中犁开一条血肉胡同!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非死即残,寒气弥漫,硬生生将寨门前的炽热战场温度都压低了几分!
“西门将军神威!”小陇拶看得热血沸腾,豪气顿生!紧随西门庆打开的缺口,率领精锐吐蕃骑兵如楔子般狠狠凿入敌阵!吐蕃战士见大头人亲率强援杀回,绝望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嘶吼着从寨墙内奋勇杀出,内外夹击!
段宇轩亦非庸手,他抽出宝剑“秋水”,剑身如一泓清泉流淌,剑光挥洒间,并不以刚猛见长,却灵动迅捷,如庖丁解牛,专寻敌军甲胄关节缝隙、战马腿筋处下手,剑剑不落空,卸甲伤人于无形。他口中更不断清叱:“结阵!护住侧翼!”“射马!先破其阵脚!”指挥大理护卫以精准弩箭支援西门庆与吐蕃军的冲击点,减少己方伤亡。他身姿飘逸,剑光过处,虽不似西门庆那般惊天动地,却也如同战场上一股清流,高效而致命地收割着敌军的混乱。
吐蕃军士气大振!西门庆的凝冰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大片死亡冰雾和刺目的血红;小陇拶的弯刀饱含着复仇的怒火,刀刀致命;段宇轩的剑与指挥则如定海神针,稳定着后方。三方合力,竟将西夏铁鹞子与黑莲卫的凶猛攻势硬生生遏制、撕裂、最终搅得粉碎!
激战正酣,西门庆突见寨墙左翼一处高地,数名黑莲卫护着一个红袍铜面、手持令旗的将领正在督战,显然是指挥官!他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磕马镫,乌云踏雪心有灵犀,长嘶一声,竟原地发力,高高跃起,跨越下方混战的人群,直奔那铜面将而去!
“保护将军!”几名忠诚的黑莲卫高手舍命扑上拦截!刀剑并举,寒光闪烁!
西门庆人在半空,身形如陀螺急旋,凝冰刀划出一道完美无缺的冰冷圆弧!“铿铿锵锵!”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爆响!拦截的兵刃竟被这蕴含极致寒芒与巨力的一刀尽数斩断!刀势未尽,凌厉刀气已如实质般掠过那几名高手!
时间仿佛凝滞一瞬!那几名黑莲卫高手保持着前冲格挡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惊骇表情凝固。下一瞬,道道血线自他们脖颈、胸腹间迸射而出,身躯竟如冰雕般碎裂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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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去势不减,乌云踏雪四蹄重重踏落高地,溅起一片尘土!那铜面将骇然失色,急挥令旗欲调亲兵,同时拔剑欲挡。然西门庆刀更快!凝冰刀如毒龙出洞,直刺其心口!
“噗嗤!”
刀尖透背而出!铜面将手中令旗坠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西门庆手腕一抖,抽刀回撤,带出一蓬血雨。那将领尸身晃了晃,轰然倒地,脸上铜面具磕飞,露出一张扭曲苍老的西夏面孔。
主将毙命,西夏军心顿时大溃!本就陷入苦战的铁鹞子与黑莲卫发一声喊,再无战意,纷纷掉头逃窜。小陇拶、段宇轩挥军掩杀,直追出十里方休。
残阳如血,映照着满是焦土与尸骸的吐番大营。小陇拶望着劫后余生的族人和一片狼藉的家园,虎目含泪,对着西门庆深深拜下:“西门将军!今日若非你…俺吐蕃…前番多有得罪,俺…俺给你赔罪!” 声音哽咽,难以成言。此战之惨烈,救援之及时,已远超言语能表。说罢便要叩头。
西门庆急忙扶住:“王子不必多礼,同仇敌忾,份所应当。”
小陇拶紧握西门庆双臂,激动道:“将军武艺超群,义薄云天!俺…俺想拜你为师,学这身本领,也好带领族人报仇雪恨,光复故土!你若答应,这青唐吐蕃万千帐落,皆奉你号令!” 言辞恳切,目光炽热。
西门庆摇头:“王子乃一族之主,肩负重任,岂可轻言拜师?某之刀法,乃生死间磨砺而来,非可轻传。他日若有所需,某必尽力相助。”
小陇拶再三恳请,西门庆坚辞不受。小陇拶叹服:“将军真豪杰,不慕虚名!既如此,俺永记此情!凡将军所至,吐番儿郎必以死相报!” 遂命人重整营寨,杀牛宰羊,欲盛情款待。
西门庆心系青萝,又急于见耶律云水,婉拒道:“王子盛情,心领了。然某有急事需速往西宁,不敢久留。”
小陇拶知不可强留,亲赠金牌一面:“此牌如俺亲临,吐番境内无人敢阻。” 又备足干粮食水,精选良马,直送出辖境。
西门庆与段宇轩辞别小陇拶,策马疾驰。一路无话,不一日,已近西宁地界。忽见前方烟尘大作,一队衣甲鲜明的辽军骑兵奔来,为首一将,红袍银甲,背负雕弓,腰悬长剑,英姿飒爽,容颜明媚中带着几分塞外风霜历练出的坚毅,不是别人,正是耶律材之妹耶律云水!她远远望见西门庆,美眸一亮,急催坐骑,到得近前,下马亦有拥抱之态,笑若春风:“西门…西门大哥,果然是你,闻你独闯大沙海,过白马关,又于青风峡助小陇拶破夏军,我便知是你来了!”言语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眼角眉梢,竟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柔情。
西门庆见是故人,亦是欣喜,抱拳道:“云水公主,别来无恙。”
耶律云水忽觉失态,脸颊微红,轻咳一声,恢复女将威严,目光转向段宇轩:“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