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西门庆智设空城计 完颜雪怒破火牛阵

诗曰:

旌旗蔽日压城头,铁马踏尘惊鹭鸥。

空城妙计瞒天过,火牛冲阵破敌酋。

话说西门庆闻得伪齐与金国联军六万来犯,德州的孙进为先锋,刘豫次子刘虎为主帅,金国大将军孟冲、金兀术之女完颜雪各领一路兵马,分作四路杀奔济南而来。这消息传来,宋军大营顿时人心浮动。那刘虎虽年轻,却是心狠手辣之辈;孟冲乃金国宿将,惯会使一柄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完颜雪虽为女流,却深得其父金兀术真传,马上功夫了得,更兼善使飞刀,百步取人性命。此番来势汹汹,誓要夺回济南。

西门庆升帐议事,诸将皆面色凝重。白仁兴率先道:"大帅,城内粮草虽得刘刚所运五十车,然要支撑长久之战,仍显不足。且我军连日征战,士卒疲惫,若硬拼恐难取胜。"韩伟抚须道:"白将军所言极是。老夫观那完颜雪用兵最为谨慎,孟冲则性如烈火,刘虎年轻气盛,孙进贪功冒进。若能利用其性情差异,或可分化击破。"

李青萝沉吟道:“云水妹妹前日所言空城计,倒可一试。只是这些敌军未必会上当。"西门庆闻言,忽生一计,对众将道:"某有一策,或可退敌。只是需诸位协力配合。"遂将计策细细道来。诸将听罢,皆称妙计。唯有法明禅师合掌道:"此计虽妙,却太过凶险。若敌军不顾一切强攻,我军危矣。"西门庆笑道:"禅师放心,某自有后手。"

却说刘虎率领大军行至济南城外三十里处扎营。这刘虎年方三十,身穿金甲,腰悬宝剑,坐在中军大帐内,对孟冲、完颜雪、孙进三将道:"那西门庆不过是个地痞小差头出身,侥幸得了济南,如今我军六万精锐到此,定要叫他片甲不留!"孟冲粗声道:"二殿下放心,末将愿为先锋,明日便去攻城!"完颜雪却道:"不可轻敌。那西门庆能在短短几月内连克数城,必有过人之处。当年我与他在白头山交过手,手段了得!现又有两个西域婆娘相助,需小心行事!依我之见,当先探明虚实再进兵。"

孙进笑道:"公主太过谨慎了。我军六万,城中守军不过万余,便是强攻也能踏平济南。"正议论间,探马来报:"济南四门大开,城头不见守军,只有几个老军在扫地。西门庆在城楼抚琴,李青萝在左旁斟茶,耶律云水在右边摇旗。"刘虎诧异道:"这是何意?"孟冲大笑道:"定是那西门庆见我军势大,想装神弄鬼,弃城逃跑!"完颜雪蹙眉道:"恐怕有诈。西门庆诡计多端,这必是空城计。"

刘虎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下令:"孟将军率一万兵马为先锋,某自领中军,即刻攻城!"完颜雪急劝道:"二殿下三思!若中埋伏,悔之晚矣!"刘虎傲然道:"便是真有埋伏,我六万大军何惧之有!"遂不听劝阻,挥军前进。

大军行至济南城南门外三里,果见城门大开,城楼上西门庆一袭青衫,正在抚琴,琴声悠扬。李青萝素衣淡妆,在一旁煮茶。城门口只有几个老军慢悠悠扫地,对大军到来视若无睹。孟冲见状,便要挥军杀入。完颜雪急忙拦住:"且慢!城中必有埋伏!"她仔细观察,见城头旌旗虽然稀疏,但旗杆崭新;护城河水色浑浊,似有异物;更隐约听见城中传来牛马低鸣。

完颜雪对刘虎道:"二殿下请看,那护城河水色有异,城头旗杆都是新立,更有耶律云水手中便是令旗,城中必有埋伏。不如先退兵十里,再作计较。"刘虎仔细一看,果然如完颜雪所说,心中也有些犹豫。孟冲却道:"便是真有埋伏,难道我军六万还怕他不成?"孙进也道:"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先行入城探路!"

就在此时,城楼上西门庆琴声忽变,由悠扬转为激昂。李青萝起身笑道:"城下诸位将军,既到城下,何不上来饮一杯茶?"这话用内力送出,清晰地传到每个将士耳中。刘虎闻言大怒:"这女人竟敢戏耍于我!"正要下令攻城,忽然后军骚动,有士兵来报:"粮草营起火!"

原来西门庆早派耿直、石生各带五百精兵,趁敌军注意力被空城吸引时,绕道袭击其后军粮草。耿直善射,远远火箭齐发,点燃粮车;石生则带人在粮草营四周撒下毒蒺藜,阻挠救火。一时间后军大乱。

刘虎气得暴跳如雷,忙令救火。完颜雪道:"此必是西门庆调虎离山之计,我军不可自乱阵脚。"孟冲却已按捺不住,率本部兵马杀向城门。刚近护城河,忽听一声炮响,城头万箭齐发。同时护城河中跃出无数宋军,手持挠钩,专钩马腿。孟冲前锋顿时大乱。

西门庆在城楼大笑:"刘虎小儿,中某计矣!"琴声再变,耶律云水手中令旗一挥,城内冲出张彪率领的三千骑兵,直取刘虎中军。与此同时,白仁兴、买买提各率一军从两侧杀出,三面夹击。刘虎军一时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完颜雪临危不乱,令本部兵马结成圆阵,弩箭齐发,阻住张彪骑兵冲锋。孟冲也回过神来,狼牙棒挥舞如风,连杀数名宋将,稳住阵脚。刘虎在亲兵护卫下且战且退。西门庆见敌军虽乱却不溃,知道难以全胜,便鸣金收兵。此战刘虎折兵三千余,粮草被烧一小半,也可谓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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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败退十里,重新扎营,气得将头盔摔在地上:"可恨西门庆奸诈,竟用此诡计!"完颜雪道:"二殿下息怒。今日之败,在于轻敌。那西门庆用兵虚实相间,不可小觑。"孟冲咬牙切齿道:"明日某愿率本部兵马,定要生擒西门庆!"

当夜,完颜雪独自在帐中思索破城之策。忽闻帐外有脚步声,却是孙进求见。孙进低声道:"公主,末将在济南城中有一旧部,愿为内应。"完颜雪挑眉道:"哦?可信否?"孙进道:"此人原是末将亲兵,因伤留在济南养病。他今日暗中遣人来报,说西门庆明日要用火牛阵破我大军。"

完颜雪沉吟道:"火牛阵?如何破法?"孙进道:"据他说,西门庆在城中搜罗百头壮牛,牛尾绑上火把,牛角缚利刃,准备趁我军攻城时放出。"完颜雪冷笑道:"果然毒计。既然如此,我自有应对之策。"

次日清晨,孟冲果然率军前来挑战。西门庆在城头看见,对左右笑道:"这莽夫果然来了。传令下去,准备火牛阵。"李青萝道:"夫君,那完颜雪机智过人,恐有防备。"西门庆道:"无妨,某另有安排。"

午时刚过,孟冲令士兵擂鼓攻城。就在云梯架起之时,济南城门突然大开,百头火牛狂奔而出,牛尾火焰熊熊,牛角利刃闪光,直冲孟冲军阵。孟冲军见火牛来势凶猛,纷纷后退。

就在此时,完颜雪率军从侧翼杀出,令士兵推出数十辆大车,车上装满干草。待火牛近前,士兵点燃干草,形成一道火墙。火牛见火,受惊转向,反而往宋军阵中冲来。西门庆见状大惊,忙令放箭阻住火牛。

谁知完颜雪早有后手,令埋伏在两侧的弓弩手万箭齐发,专射驾驭火牛的宋军。耿直在城头看见,忙令弓箭手还击。双方箭如雨下,死伤惨重。

石生见火牛往回冲,急对墨先生道:"先生快想想法子!"墨先生取出几个药囊,对石生道:"将此药撒向火牛,或可让它们安静下来。"石生接过药囊,纵马出城,在箭雨中穿梭,将药囊撒向火牛群。果然,吸入药粉的火牛渐渐安静下来。

孟冲见机会难得,挥军猛攻。西门庆亲自率军出城迎战,与孟冲战在一处。孟冲狼牙棒势大力沉,西门庆长枪灵巧,两人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完颜雪在远处看见,取出飞刀,正要偷袭西门庆,忽听破空之声,急忙闪避,却是李青萝射来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