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紧闭着眼,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喉咙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咕哝,断断续续的词语逸出唇边:
“……不行……不能动她的画……”
“……爷爷……人情……我还……”
“……爸……别逼我……”
“……乖乖……别怕……我在……”
前面的词语模糊而混乱,夹杂着“压力”、“谈判”、“代价”之类的字眼,许念听得心揪成一团,知道他这几天为了画作运输的事,背后承受了她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博弈。直到最后那句清晰无比的“乖乖,别怕,我在”,如同最锋利的针,瞬间刺破了她所有的坚强。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上。
他即使在意识模糊、被高烧和噩梦缠绕的时候,本能反应还是保护她,安抚她。
就在这时,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因为之前的忙碌和混乱,滑落出来一半。屏幕因为震动亮了一下,锁屏界面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的预览。发信人备注是【父亲】。
最上面一条预览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许念一直以来隐约的猜测:
「……动用兰斯福特那边的关系,就为了运两幅画?江澈,你太让我失望了。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兰斯福特……许念对这个姓氏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在某个关于全球顶尖财阀的新闻报道里见过。而“答应过什么”……
她猛地想起他之前轻描淡写说的“差点透支完爷爷和爸爸的人情债”,想起他始终不愿多提的家庭背景,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与普通学生截然不同的沉稳和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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