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抱歉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需要……”

“没有如果。”江澈的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屏幕将她牢牢锁住，“许念，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动力，是我所有选择的理由和归宿。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是一个活在家族预设轨道里、看似光鲜却内心空洞的继承人。是你让我看到了代码之外的世界，让我知道心跳过速是什么感觉，让我想要去构建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未来。”

他看着她流泪的样子，自己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声音沙哑了几分：“所以，别哭，乖乖。去威尼斯，去那个更大的舞台，画出你最想画的星辰大海。让我在这里，为你，也为我们，打好接下来的地基。”

“我们只是在不同的城市，为同一个未来努力。”

他的话，像最温暖的港湾，接纳了她所有的不安与心疼。许念擦掉眼泪，用力点头：“好。我去画我的画，你去打你的地基。”

她看着他，努力扬起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江澈，我们这算不算是……各自出征，顶峰相见？”

屏幕那端的江澈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阴霾被这句话驱散，漾开一个真实而愉悦的笑意，带着他特有的、混合着骄傲与宠溺的神情：

“嗯。我家艺术家，一定会站在最高的顶峰。”

“而我，”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而自信，“会确保那座顶峰，永远属于你。”

通话结束在依依不舍的氛围中。放下手机，许念看着窗外波士顿的夜色，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平静。她不再觉得分离是煎熬，而是成长必经的路径。

几天后，许念登上了飞往威尼斯的航班。她没有让任何人送行，独自拖着行李箱，步伐坚定。在机场，她拍了一张登机牌的照片，发给了江澈，配文很简单：

「出征了。顶峰见。」

江澈的回复很快，是一张照片——他书房的桌上，摊开着厚厚的商业文件和一沓技术图纸，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