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不属于这里……”他喘着粗气,手指抠进泥土,一点点把自己拽起来,“明天,我会回来收账。”
说完,他抬脚,一脚踹在界碑底部。
咔嚓!
碑身裂开一道缝,歪了半寸,像是被人狠狠踹过一脚。
他没再看,转身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灵霄主峰灯火隐现,钟楼依旧沉默。可他知道,那平静只是假象。玄通不会善罢甘休,掌门也不会无动于衷。这一脚踹出去的不只是界碑,更是战书。
但他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资格谈别的。
山路越走越陡,脚下碎石不断滑落,滚下深渊,连个回音都没有。他不敢点火,不敢御气,甚至连系统界面都不敢调出来看——生怕一丝灵力波动引来追兵。
只能靠本能爬。
爬一段,歇一段。
每次闭眼,都怕再也睁不开。
可每次睁开,他又逼自己继续走。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片稀疏林地。树木不高,枝干扭曲,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拧成了麻花状。树皮漆黑,摸上去黏糊糊的,像是涂了层油。
他认得这地方——后山荒岭的边缘,再往里走,就是他曾被紫雷劈了十一次的那片乱石岗。
也是他第一次觉醒功德金光的地方。
他站在林外,喘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那颗雷核——玄通法杖顶端的玩意儿,拳头大小,紫中带黑,表面布满裂纹,像是随时会炸。
他掂了掂,冷笑:“你说这是宗门重器?老子当夜壶都嫌它漏电。”
说完,顺手塞进储物戒里。
小主,
这戒指是他从一名执法弟子尸体上扒下来的,品质一般,空间也就三立方,但装点零碎够用了。他之前顺走的玉简、毒经、干饼,还有几瓶不知用途的丹药,全塞在里面。
值钱不值钱不重要,能用就行。
他向来信奉一条道理:**能刮的地皮,绝不留一根草;能拿的东西,绝不让它多待一秒。**
正想着,忽然察觉胸口一紧。
低头一看,麻衣内衬渗出一片暗红,血又来了。
他皱眉,知道不能再拖。必须找个地方止血、疗伤、恢复灵力。可这荒岭处处凶险,妖兽横行,随便一头筑基期的毒蜥都能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