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在掌心一滑，墨渊的指节却扣得更紧。

那道刮擦声还在头顶游走，像钝刀子在石板上慢慢磨。他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雾气里那团若隐若现的轮廓——刚才那一爪砸下来的力道，能把整块岩层轰成齑粉，可这畜生落地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仿佛它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别抬头。”夜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刀锋横在胸前，“它在等你分神。”

墨渊咧了咧嘴，嘴角扯到肩头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没理夜影，反而把左臂往胸口一收，血顺着布条往下滴，每落一滴，脚下星阵就闪一下金光，像是有人在地底打着摩斯密码。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把我当油灯点呢？”

话音未落，头顶猛然一暗！

那东西终于动了——不是扑，是“坠”。整片雾气被它的躯体撕开，四爪张开如钩，巨口裂至耳根，獠牙森然，直取墨渊咽喉！

“我操你祖宗！”墨渊暴喝一声，系统界面在识海炸开，两点属性直接砸进【敏捷】！

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像被弹弓射出，向后疾退半丈。靴底刚离原地，一道黑影轰然砸落，碎石如箭迸射，星阵边缘崩裂数寸，裂缝中渗出幽蓝雾气，带着腐骨般的腥味。

夜影横刀格挡侧袭劲风，刀身震得发麻。灵汐指尖符纸燃起青光，刚照出三步距离，就被一股阴寒之力扑灭，火苗连挣扎都没挣扎，直接熄了。

“这雾吃灵光！”她急退两步，差点踩进裂缝。

墨渊喘着粗气，瞳孔缩成针尖——那怪物落地后，竟像没有重量般悄无声息，蛇躯蜿蜒盘踞，四爪扣地，鳞片泛着幽蓝冷光，双眼是熔金竖瞳，死死锁住他左臂渗血的“启”字烙印。

“认亲呢这是？”墨渊抹了把脸，血混着汗流进嘴里，又咸又腥，“老子流的可是加班血，你也配吸？”

反手抽出腰间短刀，刀身锈迹斑斑，是他从某个无名修士坟头顺来的“镇墓刃”，据说是专门克制邪祟的玩意儿。他不信这些，但他信——能刮地三层的东西，多少有点用。

守护兽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不是冲着空气，而是直接撞进识海，像是有根铁锥在脑浆里搅。墨渊眼前一黑，差点跪下，硬是靠膝盖顶住胸口才稳住身形。

“再来一次我就真给你磕了。”他咬牙，“但你得先付香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