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毒谷特制，用一次得割腕放血激活。”墨渊捏着符纸抖了抖，“这玩意儿平时藏得比裤裆还严实，今儿倒好，踩碎了扔地上，连捡都不捡。”

灵汐取出玉盒，将符纸放进去。盒壁浮现细密纹路，泛起微光。

“确实是影遁符，而且刚用不久。他急着逃命，连善后都顾不上了。”

夜影蹲下，扒开几块碎石，指着岩缝里几滴暗紫色液体：“这不是人血，是毒蟾精血。他在沿途做标记，方便自己辨路。”

墨渊眼睛一亮：“哦？那就是说——”

“我们也能顺着找。”夜影抬头，“而且他伤了，气息不稳，跑不远。”

墨渊笑了，笑得像个偷到鸡的黄鼠狼。

“这就叫礼尚往来。”他拍了拍刀，“他敢来劫场，就得准备好被反劫。咱们不抢他法宝，不挖他老巢，就请他吃顿‘回马毒杀宴’，让他尝尝什么叫专业对口。”

灵汐叹了口气：“你每次说‘请客’，最后都是刮地三层，连坟头草都要拿去炼毒粉。”

“那是业务需要。”墨渊理直气壮，“再说，万毒谷那种地方，坟头草都带剧毒，炼了还能卖钱。”

夜影摇头：“现在问题是，血魔殿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要是深入裂谷，万一他们联手设伏……”

“那就看谁的脑子更快。”墨渊眯眼看向西南方向，“血屠刚败，士气低落，得回去舔伤口；毒千机单独逃走，说明俩人本来就不对付。这时候不趁虚而入，等他们联手摆酒结拜，咱们再想动手就得先打一场婚礼混战了。”

灵汐沉吟片刻：“而且毒千机逃得这么急，多半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他身上一定有不能暴露的东西。”

“聪明。”墨渊竖起大拇指，“所以我断定——他不仅有秘密，还藏得特别深，深到连他自己都怕。”

三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言。

有些事，不用说透。

墨渊深吸一口气，把镇墓刃扛上肩，刀尖朝前，像扛着一把破锄头。

“走吧。”他咧嘴一笑，“去给毒谷主送个惊喜——就说他老弟墨渊，带着账本和掘墓铲来了。”

三人缓缓起身，踏过焦土碎岩，一步步朝西南裂谷走去。

风卷残烟，锈刀微颤。

墨渊走在最前，脚步虽沉，却不曾停。他忽然停下，低头看了眼脚边——那半片影遁符的碎片，在风中轻轻翻了个面，露出背面一道极细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