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梭像是被谁狠狠踹了一脚，猛地一歪，青光炸成碎片又强行聚拢。墨渊牙关咬得咯咯响，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可手上的灵力不敢松半分。他能感觉到，那股从混沌之子印记里渗出来的凉气正在经脉里乱窜，像条不听话的泥鳅，但他顾不上了。

护盾外头，灰紫色的光幕一层层撕裂，像是有人拿刀在割天。血源圣晶嵌在梭首凹槽里嗡鸣不止，震得整艘星移梭都在打摆子。墨渊眯眼盯着系统界面，【界域适配】四个字一闪一闪，跟快断气似的。他心说你要是现在挂了，老子仨人就得变成宇宙尘埃里的三粒渣。

“稳住！再稳一会儿！”他低吼，不是对谁喊，是对自己这副快散架的身体。

最后一丝悟性加成被他榨了出来，脑子里像有根锈铁丝在搅动。符文流转的规律终于浮现——不是按顺序亮，而是按某种波段跳动，像心跳。他立刻调转灵力频率，把血源圣晶的共鸣压下去，硬生生掐住那股乱来的劲儿。

“给爷听话！”

星移梭轰然撞破最后一层光幕，像颗烧红的铁弹子砸进沙地。轰的一声，黄沙冲天而起，卷成十丈高的墙，遮天蔽日。三人连人带梭翻滚数十丈，最后卡在一堆碎石堆里，梭体歪斜，表面符文全灭，像个被抽干了魂的破铜烂铁。

墨渊第一个爬出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他撑着地面喘了两口气，回头就去看灵汐。

她还昏着，脸色白得像纸，但呼吸平稳。手腕上那道淡蓝纹路还在微微发亮，像夜里没熄的萤火虫。墨渊伸手探了探她脉门，松了口气，顺手从凹槽抠出血源圣晶塞进怀里。

“丫头，等你醒了再说别的。”他嘀咕一句，抬手就在系统上点了两下：

【防御+2】！

刚点完，背上一阵发麻。他扭头一看，夜影正靠在梭壳上，左臂伤口又裂了，血顺着指尖滴在沙地上，滋滋冒烟。

“你这血有毒？”墨渊皱眉。

夜影摇头：“死气侵蚀，不算毒，就是难愈。”

墨渊啧了一声，从储物空间摸出几张匿息符，贴在四周残垣断壁上。这片地方是个废墟，倒塌的石塔歪七扭八，风一吹，沙粒打在石头上啪啪作响，远处隐约有打斗声，还有某种野兽般的嘶吼。

他眯眼望去，几里外立着几座残破城楼，旗子挂在断墙上，画的全是骷髅、毒蝎、断剑这类玩意儿，没有一个认得的宗门标记。天上偶尔掠过飞行法器，飞得贼低，不像正经修士，倒像秃鹫巡食。

“这地方……”墨渊低声，“没法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