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可悲的,残存的,对于维持表面和平,以避免更多麻烦的考量。
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愿在莉莉面前显得完全孤僻难处的念头……
哪怕他一点也不想在意她的看法,但那不断从心里滋生的想法,最终还是成功压倒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谨慎与理智。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信,羊皮纸的边缘几乎要嵌进他的指尖。
罗斯林恩信他,所以卢平的情报一向极少出错。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语气平淡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就是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就同意了。
莉莉似乎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她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鼓励意味的笑容,就转身离开了,红色的长发在走廊的光线下划过一道短暂的亮色。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袍子里的羊皮纸,内心充满了对这种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踏入的憋屈感,以及对自己这种近乎自投罗网行为的极度厌恶。
这一天,他没有见到卢平,直到放学他也没去食堂吃饭,甚至连安菲斯与雷古勒斯向他打的招呼,也被他过度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行为,而忽视了彻底。
“安菲斯学长,你觉不觉得斯内普学长有些不对劲啊?”
“他哪天正常过?再不对劲,估计也是罗斯林恩请假一周,他没法适应的原因吧。”
“真的没事吗?”
“实在不行趁现在时间还早,抓紧游只猫头鹰,让罗斯林恩早点处理完科特勒家的事情,赶紧回来吧。”
“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雷古勒斯点头赞同,但愿科特勒学长明天能早些回来吧。
不然真等一个星期后再见,已经几天没有规律饮食的斯内普学长,大概就要真的瘦成皮包骨了。
当然,以上只是雷古勒斯打的一个比较夸张的比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