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外,沉默像一道沉重的帷幕。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再次敲门。
他依旧能清晰地听到门内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声,以及身体因为剧烈情绪而无法控制的细微碰撞声,或许是额头抵着门板,或许是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地毯。
而那种强装镇定下的绝望,反而远比嚎啕大哭更加令人窒息。
几分钟的僵持,门内的哭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了再次失控的迹象。
连同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当场。
到底,西弗勒斯不再等待,只见他将把手拧动,无声地推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罗斯林恩果然就在门后,背对着门口蜷缩在地毯上。
听到开门声的瞬间,他几乎猛地一颤,就像是受惊的动物,顿时就把脸更深地埋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出去……求你了……”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彻底的狼狈和难堪。
然而这次的西弗显然并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只是将门反手关上后,那冰冷无光的走廊就被隔绝在了房间之外。
然后,他缓步走到罗斯林恩的面前,蹲下身。
他没有试图去强行扳过他的身体,只是看着那截暴露在昏暗光线下,因为哭泣而不断颤抖的后颈。
“把自己埋起来,痛苦并不会减少分毫,科特勒。”
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虚假的安慰。
“它只会让你在窒息中腐烂,而你该做的,就是抬起头,去适应,去面对它。”
西弗的言语并没有直接的斥责,却比任何安慰或鼓励都更具冲击力。
起码,它撕开了罗斯林恩试图用来包裹自己的脆弱外壳。
罗斯林恩的身体僵住了,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猛地抬起头,泪痕纵横的脸上满是崩溃的痛苦,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怒。
但那愤怒并非针对西弗勒斯,而是针对这无法改变的,残酷的现实和他自己的无力。
“面对?我怎么面对?!”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哭腔,却依旧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朝西弗勒斯嘶吼,指甲几乎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死了!西弗!我甚至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只能看着他们躺在那里……冰冷……破碎……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不能知道是谁干的!我只能接受这个该死的,被粉饰过的‘意外’!”
他的话语凌乱而急促,呼吸困难,眼泪再次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