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诺特只是极其淡漠地瞥了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一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他微微挑起的,带着些许锐利弧度的眉梢,到底也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讥诮和看戏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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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早餐结束后立刻拿出那本无名的厚书沉浸其中,似乎觉得眼前这出由吼叫信引发的,活生生的闹剧,比任何古老的文字,都更具现实的“趣味性”。
至于霍恩佩斯,好吧,他没想参与这场嘲笑,也不打算阻止身边人对格兰芬多长桌的嘲笑。
他几乎是平静的观看着这一切,内心并无太多的意外。
吼叫信的出现,完全在情理之中,甚至可以说是韦斯莱夫人在极度愤怒、担忧,以及对可能波及丈夫亚瑟在魔法部工作的恐惧之下,所能采取的最直接,最强烈的表达方式。
他看着罗恩和哈利那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模样,又看了看金妮。
那个红发小姑娘此刻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只露出通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朵,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显然,母亲当众的“特殊关怀”,和这场飞来横祸般的闹剧带来的巨大羞耻感,让她这个刚刚入学,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新生也陷入了无比难堪的境地。
原本只是哈利和罗恩的窘境,现在毫无疑问地将这位敏感的小姑娘,也拖入了尴尬与羞愤的漩涡中心。
“真是……一个足以唤醒所有沉睡灵魂的早晨。”
不知多久,霍恩佩斯才端起自己刚刚用魔法略微加热过的南瓜汁,轻轻呷了一口,这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而他语气里的情绪,几乎让人听不出是同情、嘲讽,还是纯粹的客观陈述。
其他学院的学生,包括以宽容温和着称的赫奇帕奇和以智慧理性自居的拉文克劳,也有不少人在努力压抑着笑意。
用手捂着嘴,肩膀不住的耸动,互相交换着眼神,低声交头接耳。
即使是格兰芬多本院的一些学生,虽然内心可能对同伴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脸上那压抑不住的,如同痉挛般抽动的嘴角弧度。
终究,还是出卖了他们真实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