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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子胸脯起伏,显然还憋着气,但虚云子的话戳中了要害——他再恨,也知道宗门的规矩向来重才轻怨。僵持片刻,他狠狠瞪了眼光幕外的李靖,咬着牙道:“行,就这么判!但张狂劈柴那月,我派弟子盯着,别让他偷懒!”
虚云子松了口气,挥手撤去光幕,朗声道:“经商议,秦浩轩虽无实据,但张狂所告非空穴来风,罚抄宗规百遍;张狂诬告同门,罚入丹房劈柴一月。此事就此了结,谁也不许再揪着不放!”
李靖闻言,嘴角微扬——这结果虽不算完美,却保住了秦浩轩,也没让楚云子下不来台,算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他朝虚云子微微拱手,拉着秦浩轩转身就走,懒得再看楚云子那张铁青的脸。
有些恩怨,不必当场算清。等日后他站稳脚跟,有的是机会让楚云子明白:挟私怨办事,在宗门里走不远。
“这样吧。”虚云子指尖叩着案几,沉吟的纹路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李靖那头暂且不论,秦浩轩身后的徐羽,总要给几分体面。况且查下来,袁山虎三人先动的手,张狂在里头煽风点火的痕迹也藏不住。”
他抬眼扫过三位长老,声音陡然沉了几分:“袁山虎三人,打入寒冰崖思过半月,冻一冻他们的戾气。”
烛花“噼啪”爆了声,映得楚云子眼角抽搐——寒冰崖腊月不熄的罡风,能把人骨头缝里的骄横都冻出来,这处罚够狠。
“至于秦浩轩……”虚云子话锋一转,目光掠过卷宗里秦浩轩的画像,少年眉眼清俊却藏着股野气,“送岩浆地窖七日。”
这话一出,连一直沉默的两位长老都微露惊色。岩浆地窖石壁常年灼烫如烙铁,白日里能煎熟生肉,夜里则寒气浸骨,七日内反复受冰火煎熬,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得脱层皮。
“他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诡气,正好用岩浆火煞炼一炼。”虚云子指尖在“秦浩轩”三个字上重重一点,“若真是藏了妖祟,七日后必现原形;若清白,这点苦楚便当是给年轻人磨性子了。”
楚云子猛地攥紧袖中符纸,那是他早备好的“替身符”,原想悄无声息替秦浩轩受罚,此刻却被虚云子堵死了后路——岩浆地窖布着“锁灵阵”,替身符一入便会失效。
“还愣着做什么?”虚云子瞥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速去传讯,今夜三更,准时行刑。”
楚云子喉间发紧,看着虚云子将卷宗合拢,封皮上“大衍宗规”四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忽然明白,这位看似温和的长老,比谁都清楚如何用规矩做刀,既不伤筋动骨,又能剜去少年人最桀骜的那层皮。
夜风卷着岩浆地窖的硫磺味从窗缝钻进来时,楚云子望着天边残月,忽然狠狠捶了下廊柱——他终究还是没护住那孩子。
张狂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他往前踏了半步,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意:“凭什么?!袁山虎三人先动手围堵,秦浩轩只是自卫反击,凭什么要跟他们一起受罚?岩浆地窖是什么地方?七天?你们是想让他死在里面!”
他转头瞪向虚云子,语气带着质问:“太初教的规矩是这么定的?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手还要受罚?那以后谁还敢护着自己?”
站在一旁的徐羽也皱紧眉头,刚要开口附和,却被张狂的激动打断。张狂胸口剧烈起伏,视线扫过在场的执法弟子,声音陡然拔高:“这结果我不接受!要罚就罚我,我替他去岩浆地窖!”
秦浩轩拉了拉张狂的衣袖,低声道:“别冲动……”
“我冲动?”张狂甩开他的手,红着眼吼道,“看着你被扔进那种地方叫不冲动?他们分明是故意针对你!”
执法堂的怒吼声还在回荡,可张狂的质问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原本肃然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连站在角落的李靖都愣了愣,没料到张狂会为了秦浩轩如此失态。
徐羽看着张狂护犊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终究还是上前一步,对虚云子道:“长老,张狂说得有道理,秦浩轩虽有反击过当之处,但事出有因,还望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