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修仙六艺

自己选的范围,竟与他早已圈定的地方分毫不差!

罗金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好气又好笑地走上前,拍了拍秦浩轩的胳膊:“好啊你,早就看好了却不吭声,故意看我在这里白费功夫?”

秦浩轩挑眉一笑,将鹅卵石抛给她:“我若早说了,怎知罗师姐眼光这般好,跟我选的竟是同一块地?”他方才就在一旁看着,看她蹲在地上捻土、测风、观势,认真得连头发上沾了枯叶都没察觉,倒舍不得打断。

蒲汉忠在一旁笑道:“罗师姐莫气,秦师兄也是想看看您的眼光准不准。事实证明,英雄所见略同啊。”

罗金花接过鹅卵石掂了掂,瞪了秦浩轩一眼,眼底却没什么真火气:“算你识相。不过这地确实不错,地下三尺有灵脉支流,培育灵植再合适不过。”她刚才蹲在地上时,就觉脚底有丝丝暖流通向四肢百骸,原是土壤里的灵气在与人体共鸣。

秦浩轩走上前,指尖轻轻点过她划的边界线:“我用神识探过,这地底下不仅有灵脉支流,还藏着一处泉眼,开春引出来,灌溉便方便了。”

“真的?”罗金花眼睛一亮,刚要凝神去探,却被秦浩轩按住肩膀。

“别费神了,”他笑着替她摘下头发上沾的枯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微麻的痒,“等会儿让蒲师兄带人来打个探井便知。”

罗金花脸颊微热,拍开他的手:“就你眼尖。”心里却暗暗记下:下次定要比他先发现好地,可不能再被这家伙看了笑话。

远处蒲汉忠已在招呼人手准备标记工具,阳光斜斜地照在草坡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刚划定的土地上,像极了此刻缠绕在空气中的灵气,温暖而绵密。

徐羽忍着笑解释道:“罗师姐,蒲师兄早在您之前就圈定了这块地呢。您二位不谋而合,看来这地是真的藏着玄机啊!”

罗金花心头猛地一震,一股说不出的诧异涌了上来。她方才为了找出这块地,不仅动用了祖传的寻灵盘,还结合了三派风水术反复推演,其间多少沾了些运气才定下来,自忖便是耶律齐亲来,也未必能比她更快。可自然堂这不起眼的弟子,竟悄无声息地先一步看中此处——难道自然堂最近真捣鼓出了什么寻地的新秘术?她捏着手里的鹅卵石,指节微微收紧,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

定好地界,秦浩轩扬声朝不远处喊道:“慕容超,过来!我师兄给你挑好地了!”

话音刚落,周遭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到慕容超身上。他正跟着入道师兄许皓校正地契,被这许多视线一瞧,脸上烧得慌:高兴的是,秦浩轩竟特意喊他,显然是把他当自己人;可憋闷的是,这么多人看着,倒像是自己没本事,要靠别人选地似的。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头埋得快抵到胸口,小声嘟囔:“我自己也快选好了……”

许皓在一旁看得好笑,推了他一把:“傻小子,人家给你铺路呢,还不快谢过蒲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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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超这才抬头,对上蒲汉忠温和的目光,脸更红了,讷讷道:“谢……谢蒲师兄。”

瞧秦浩轩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定是选到了块好地。能得一块灵韵充沛的宝地,固然值得欣喜,可落在慕容超眼里,却像堵了团棉花——秦浩轩这一折腾,不仅在徐羽面前挣足了脸面,更让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他离了秦浩轩便选不到好地”的意味,胸口那股憋屈劲儿,像是闷了团火。

可他终究没说什么。毕竟灵地的好坏,关乎往后修行的根基,差一分灵气,便可能慢人半拍,他犯不上跟自己的前程置气。

徐羽和慕容超麻利地将那三十亩地划定界桩,徐羽转身对赶来的楚长老朗声道:“长老,我与慕容师弟便选这块了。”

楚长老接过界图,目光在图上的灵韵标注处顿了顿,抬眼看向蒲汉忠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这蒲汉忠接连选出的地,灵脉走势竟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精准,难不成他手里藏着什么寻灵秘宝?还是自然堂真捣鼓出了什么不传的探地新法?他捻着胡须,在册子上记下地界,临走前又深深看了秦浩轩一眼,那眼神里的疑惑,浓得化不开。

揣着同样心思的,还有不远处的耶律齐。他刚为张狂定下一块地,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蒲汉忠——尤其见蒲汉忠又为徐羽点出块灵地,耶律齐眼底的觊觎几乎要溢出来。那宝贝若能落到自己手里……他指尖在袖中悄悄攥紧,一丝晦暗的念头,像藤蔓般缠上心头。

暮色漫过灵田的田埂时,选地的木牌终于在最后一块地界上插稳。入道师兄们领着各自的弟子往宿舍走,暮色把人影拉得很长,踩碎了满地夕照。

回宿舍的路上,秦浩轩忽然想起蒲汉忠下午说的话——自然堂的灯总比别处亮半分,不是烛火旺,是灯罩上蒙着层柔光纱,弱种弟子夜里起夜,撞不着桌角。他那时还笑自然堂规矩琐碎,此刻却看着前面蒲汉忠的背影,忽然懂了些什么。

入仙道的门道,原就藏在这些细枝末节里。老弟子带新弟子,不是只教怎么引气入体,是连打坐时膝盖下该垫多厚的蒲团,子时打坐该开窗留三分缝,寅时该裹紧厚毯,都得手把手教。就像蒲汉忠今早给秦浩轩调的安神茶,莲子要去芯,冰糖得用陈年老冰糖,连水温都掐着时辰算——卯时的水最软,泡出来的茶不刮胃。

秦浩轩摸了摸袖袋里蒲汉忠塞给他的安神香,香丸裹着层棉纸,上面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安”字。听说这香是自然堂的老法子,弱种弟子初来乍到容易惊悸,燃半颗就能睡得安稳。他忽然觉得,那些被他从前嗤笑的“琐碎”,其实是把弱种弟子的每一分不适都掰开揉碎了琢磨过。

暮色里,蒲汉忠正弯腰给一个新弟子演示怎么叠被子——弱种弟子力气小,被角总掖不紧,他就教用竹片辅助,竹片磨得溜光,边缘包着软布,生怕硌着人。秦浩轩站在廊下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自然堂的灯,是真的比别处暖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蒲汉忠便带着秦浩轩来到那片待开垦的荒地。晨光里,已有不少新弟子挥着锄头埋头垦地,泥土翻出湿润的气息。但不远处,几个人正扯着嗓子吆喝:“招随从啦!还没扎根的快来——数额有限,过这村没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