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秦浩轩深以为然,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若能弄清这小家伙为何能随意调动天地灵气,知晓了它的名号与异禀,往后便能有针对性地教它灵法道术。这般天赋,将来说不定能超越寻常灵兽,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帮手——毕竟,除了那些传说中能移山填海的上古灵兽,哪有生灵能这般轻易引动天地灵气为己用呢?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想将这暗金色小猴抱起来。可小家伙却机敏地跃开几步,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望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像只受惊的小兽。
秦浩轩立刻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小猴子,别怕呀。我和师兄想带你去见我师父,只有他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猴呢!”
那小猴子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歪着脑袋打量秦浩轩片刻,见他眼神温和,脸上并无半分恶意,仿佛真听懂了话般,“嗖”地一跃,轻盈地窜到他肩头,毛茸茸的尾巴还俏皮地勾住他的脖颈。
将小猴子带回自然堂时,夜幕已像浸了墨的绸缎般铺满天空。璇玑子正盘膝打坐,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眼,昏黄的油灯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他先看向秦浩轩,关切问道:“那几位长老没为难你吧?”
“多谢师尊关心,许长老他们并未为难弟子。”秦浩轩躬身答道。
“嗯,那就好。”璇玑子颔首,语气温和却带着叮嘱,“修仙路上危机四伏,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有拿捏不准的事,务必及时告知为师。”说罢,他的目光落在秦浩轩肩头那只暗金色小猴子身上,见它眼中灵光闪动,透着几分慧黠,不由露出玩味的笑意,看向秦浩轩道:“这么晚带只猴子来找为师,是有什么要事?”
“弟子与蒲师兄实在眼拙,认不出这小猴的来历,还请师尊指点。”秦浩轩轻轻抚着肩头暗金色小猴的脑袋,那小家伙似懂非懂,“吱呀”叫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璇玑子,满是期盼。
璇玑子轻笑出声,指尖在小猴头顶虚虚一点,小家伙竟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在秦浩轩脖颈上轻轻扫动。他绕着小猴端详片刻,指尖捻着胡须沉吟道:“这猴子倒是灵慧得很。”
半晌,他才缓缓道:“异兽志里没载过这种。它身上灵气虽淡,却能引动天地灵气,许是天生慧根异禀,寻常品类里,也藏着这般奇物呢。”
秦浩轩指尖一顿,心里虽掠过一丝失望——原以为是罕见异种,竟只是只“普通猴子”,但看着小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胸口,又忍不住失笑。寻常也好,奇种也罢,这般通人性的灵物,本就难得。
他收紧了些手臂,让小猴更稳地趴在肩头,柔声道:“是弟子贪心了。便是普通猴子,能有这般灵性,也已是难得。”
小猴像是听懂了,抬起头冲他“吱吱”叫了两声,黑亮的眼睛里映着油灯的光,竟像是含着笑。璇玑子看在眼里,捋着胡须点头:“万物有灵,不必执着于品类。你既与它投缘,便好生待它吧。”
秦浩轩应了声“是”,指尖轻轻挠了挠小猴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得缩成一团,尾巴圈住他的手腕,竟在他肩头打起了小呼噜。窗外夜色正浓,油灯的光晕里,一人一猴的影子落在墙上,温馨得像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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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猴虽非异种,但若用心调教,未必不能成器。”璇玑子笑着抬手,想去摸小猴的脑袋,谁知小家伙竟猛地弓起脊背,冲他龇牙咧嘴,发出“吱吱”的怒叫,随即像团小毛球似的蹿起来,一把吊住秦浩轩的脖子,灵活地绕到他背后,只露出双黑亮的眼睛警惕地瞪着璇玑子。
璇玑子被它这副护主的模样逗得哑然失笑,收回手道:“倒是个记仇的小家伙。”
折腾这阵,窗外已漏出些微曦光。璇玑子看了看天色,对蒲汉忠吩咐道:“山中夜露重,此刻回去也是摸黑赶路。秦浩轩明日要学《天河道法》,你去收拾间厢房,让他今夜就在这儿歇下。”
“弟子明白。”蒲汉忠应声,领着秦浩轩往偏院去。厢房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桌上还摆着盏新换的油灯,灯芯燃得正稳。
待蒲汉忠带着一身疲惫离去,秦浩轩关上门,借着烛光看向躲在背后的小猴。小家伙不知何时已松开爪子,正蹲在床沿,歪着脑袋打量这方小天地,尾巴还卷着他的衣角,像生怕被丢下似的。
秦浩轩拿起油灯凑近,看清它一身金红相间的绒毛,忽然笑道:“既然你不爱听人说坏话,又总爱往我身上蹿……不如就叫你‘小金’吧?”
小金像是听懂了,歪着脑袋“吱”了一声,尾巴尖轻轻扫了扫他的手背,算是应了。它蹦到桌上,好奇地扒拉着油灯的灯座,被火苗烫得缩了缩爪子,却不肯挪开,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那跳动的火光映在秦浩轩脸上。
秦浩轩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小金柔软的背毛,心里想着明日要学的《天河道法》,又看了看脚边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忽然觉得这仓促的留宿,倒添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暖意。
夜渐渐深了,油灯的光晕里,小金蜷在他手边睡熟了,尾巴还牢牢勾着他的袖口。秦浩轩吹灭油灯,躺在硬板床上,听着窗外渐起的虫鸣,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小金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白日里在山林间打滚沾的野花香。
他想着璇玑子明日要传的道法,又想着这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小毛球,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或许,修行路上不只有枯燥的打坐与练剑,这般鲜活的牵绊,亦是难得。